整個潛艇隻需一個人就能輕鬆控,不同於科研潛艇極深的潛航深度,寄居蟹號隻能下潛不到三百米,但是相對的動力強勁,采用先進的氣泡推進技術,水下航速可達到驚人的三十三節。特彆適合做特定目標的偵測和追蹤。
整個潛艇猶如一隻修長的飛魚,後半部分是生命維持係統和動力係統,承載人員的區域則集中在前半部分。雖然額定載員是五人,不過因為任源體型上的問題,加之艇內空間本就狹小,一時間顯的份外的擁擠和不便。
任源一個人霸占了乘員倉的左半部分不說,伸直的腿和低下的頭還越過中線,占了對麵的位置。擠的傷流年隻能團起雙腿,靠在比較靠角落的地方,和任源大眼瞪小眼對視。
“大個子,你不能讓讓嗎?地方都被你占了。”傷流年不耐煩的說道
“哎,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得尊重前輩呢?”任源不滿說道“我還指往你再往裡靠靠,多騰些地方呢。你小孩子家家的,要那麼大地方乾嘛?”
“你偏要坐在中間嗎?你不會往另一頭坐一點嗎?!”傷流年毫不客氣的說道“你不是能調整體型嗎?誰讓你把自己弄成這麼大的,活該。”
“喂喂喂,婉兒你聽聽,你聽聽,這小子要造反呀!”任源一驚一乍的衝著駕駛室喊道“這才進梟龍大隊幾天的工夫,都學會頂嘴了!我儲存這麼多能量,那不是為了一會兒行動嘛。”
“靠肥吃飯的廢物。”傷流年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惡狠狠的說道“不用你,我自己也能解決那些渣滓。”
“誒,翅膀硬了翅膀硬嘍,也不想想自己當初是怎麼被救出來的。”任源合攏雙手做祈求裝,裝作可憐巴巴的說道“求求你們,救救我姐姐吧,她…”
“你要是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傷流年瞬間暴怒起來,紅著雙眼死死的盯著任源,仿佛要撲上去生撕了對方一般。瘦弱的膛一起一伏,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任哥你能不能給我消停點!”邊看海圖邊縱潛艇的吳昕婉正忙得手忙腳亂,聽到後傳來的爭吵聲頓覺十分頭大。自從傷流年被編進行動小組裡來,任源就好像找到了非常滿意的玩具,成天挑逗後者發火。她光是拉架就累的
暈頭轉向了。
“是他一臉要吃人的樣子在威脅我誒。”任源搖頭晃腦的說道“這小子不穩定的很啊,部裡怎麼放心把這種災禍放出來,一會兒搞不好要把這潛艇捅幾個窟窿。”
“你隻要把嘴老老實實閉上,我保證咱們能安安全全的找到學院派的那個勞什子浮島。然後你們兩個在上麵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吳昕婉生氣的說道“你們倆再不老實,我現在就把你們丟海裡去。”
“我無所謂,我會遊泳。”任源滿不在乎的說道,轉臉兮兮的問向傷流年“你能從二百米深的地方遊上去嗎?”
傷流年翻了個白眼,早就對任源這無聊的挑釁免疫了。他明白任源隻是在沒事找事,不理會對方就是最好的應對手段。如果不是任源提到了她,他才不會產生緒上的波動。
從兩人見麵的第一天起,他就無比討厭這個男人,一方麵是因為他自的經曆,對其他異人理所當然抱有恨意。另一方麵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對自己抱著不懷好意的興趣。短短的幾天相處下來,任源一直在變著花樣的調戲挑釁自己,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痛點和短腳。
而了解了如何去激怒對方的任源,這幾就像一個沉醉在深淵邊緣的舞者,不斷地試探著傷流年的底線。有好幾次,傷流年甚至忍不住想要用布裡歐納克,在那張惹厭至極的臉上,留下幾個透明的窟窿。
在吳昕婉的強力介入下,潛艇中恢複了短暫的平靜。傷流年將臉朝向裡麵,不去看前的任源,隻是豎著耳朵等待著下一步指示。任源吃了訓斥也乖乖的閉上了嘴,低頭撥開膝上的黑匣,裡麵躺著一把頭尾約四尺的長劍,烏黑暗沉看上去頗為沉重。任源起出長劍,輕拭劍刃,似乎在和手中的劍溝通。
又行了不到兩刻鐘,吳昕婉盯著屏幕和手中的海圖,突然出聲說道
“任哥!”
“嗯,我也感覺到了。”任源一緊握劍的右手,臉上輕浮之色儘去,難得的嚴肅了起來。
“根據洛東的推算,珈藍浮島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隻是聲納上看不到反應。”吳昕婉低聲說道
“最沒有反應的地方,在哪裡?”任源思索片刻,沉聲問道
“最沒有反應的地方?啊!”吳昕婉反應了過來,比對一番說道“東北方向約六鏈的地方開始,聲納反應非常的平靜。”
“那應該在兩海裡以內…”任源心算了一番說道“就在這裡,我先下去。等找到了珈藍浮島,我再放下信標,指引後續人員登島。”
說話間,任源型已經開始慢慢的發生著變化,猛一看去倒有些像人立的鯊魚。吳昕婉控著潛艇謹慎浮上了水麵,將任源送了出去。
“還不確定量子信標能不能避過對方的警戒,記住如果信標編碼不正確不要猶豫,立刻撤離讓海軍接手,聽到了嗎?”任源將一個手表般的信標扣在手腕上,回叮囑道“不用擔心我,我不會出問題。”
“去吧,我等你的消息。”吳昕婉回頭看向攀在懸梯上的任源,溫柔的說道“一切小心,不管順利與否我都等你回來。”
“嘿嘿,放心吧,就衝你這句話,我就是隻剩一根毛也要遊回去。”任源壞壞一笑,翻躍進了海中。
龐大的魚沒有濺起絲毫的波瀾,仿佛融化的黃油般消失在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