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承載著任源化為流光的世界碎片,越是靠近銀袍男子飛的便越慢,簡直就像踏入了深不見底的泥沼。最終在距離前者有些距離的地方,徹底停了下來。
而此時世界碎片周圍流轉的異常之力,已經濃鬱到了極致,形成了肉眼可見的晶體。每一流轉間流光溢彩,發出嘁嘁喳喳的清脆銳響,仿佛用力擰斷了大把堅硬細碎的柱狀晶體。
雖然兩人彼此所在的世界碎片未能相接,在銀袍男子的控製下彼此對話倒也不成問題。不待整片空間徹底穩固,任源早開口麵帶譏諷的回道“你還問我怎麼進來的?那些打你鏡月世界注意的人怎麼進來的,我就怎麼進來的唄。”
“你也發現那個入口了?”
“嗯,想找出辰輝大廈樓頂的那個入口,還真是有夠費勁的呢。”任源陰陽怪氣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毀了天井,是想徹底斷絕鏡月世界和現世的鏈接呢。結果沒想到,你反手又開了個更寬鬆的入口。怎麼,是嫌之前天井的風水不好?”
麵對後者的譏嘲,光鑄戰場上的銀袍男子倒也沒有著惱,語氣平靜的說道“原來那裡是叫辰輝大廈啊。我毀掉天井並不是為了,徹底斷絕鏡月世界和現世的連接。至於你說的那個在辰輝大廈樓頂的入口,也是我在毀去天井前就設下的。”
“啊,我聽明白了。”任源嗤笑道“說白了你搞的這番騷操作,就是為了把我攔在鏡月世界外麵唄?”
“我沒想要把你攔在鏡月世界外麵。”銀袍男子道“事實上你也找到了這個入口不是嗎?”
“是因為我找到了,你才這麼說的吧?”任源不屑的說道“如果我沒有找到的話,你想要把我攔在外麵的目的不就達成了嗎?”
“我如果想要把你攔在鏡月世界外麵,那麼隻需要收回允許你進入的許可就行了,何必費力去毀掉天井。”
“若是這麼說,倒也有幾分道理,那麼所以說…”任源挑高了音調問道“你毀了天井,卻特意留下了辰輝大廈樓頂的入口,讓降臨派的人有機會接觸到你女兒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關於這點…”銀袍男子深深的看了任源幾眼,似乎想要確認些什麼,末了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失策了,或者說…我被騙了。”
“誒呦,我沒聽錯吧?這真是‘月亮’打西邊升起來了。”任源冷嘲熱諷的說道“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能騙的了您月之領主的人啊。”
“你在這個時候跑進來,不隻是為了在我難堪的時候嘲諷我的吧?”銀袍男子依舊平心靜氣的說道“不打算幫幫忙嗎?”
“我本來是被你女兒叫進來的。”任源盤膝坐到地上,抬手指了指自己左頰上肉眼不可見的吻痕,語氣憊懶的說道“不過我沒想到你還埋了這手,在鏡月世界裡留了到意念。再說這場麵哪是我能應付的了的,我不坐在這裡看熱鬨,還能乾什麼?”
“是因為花花向你求救,你才冒險進來的嗎?”銀袍男子頷首道“看來你確實,很關心花花的安危啊。”
“看來你現在的狀況,確實很糟糕啊。”任源聞言微怔,一臉驚奇的看向前者“這麼違心的奉承話,你也說得出來?我打著什麼算盤你還不知道嗎?就算是為了討好我,也不用把姿態放的這麼低吧?”
“誠如你所舉。”銀袍男子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的狀況,確實有些糟糕過頭了。”
“唔,能看的出來。”任源回望了眼遠處,正與大團灰色虛無之間碰撞搏殺的世界碎片,神色微動“花花她人在那裡?”
“嗯,但是我現在沒法過去解救她。”銀袍男子示意後者注意圍著兩人的大量異常之力結晶“敵人想把我困死在這裡,如果我強行趕到花花那邊,會導致花花也被封禁起來的。”
“看來對方也是有備而來啊。”任源眯起眼睛問道“你方才是說,你被騙了吧?誰騙的你,你怎麼被騙的?”
“現在再談這些,也沒什麼意義了。”銀袍男子輕飄飄的岔開了話題“你來的正好,我需要你幫我把花花救出去。”
“能催動如此龐大混雜的異常之力,強行對異界時空進行乾擾甚至封鎖,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也沒有彆的家夥了吧?”任源這邊卻不想放棄這個話題,強勢的扯回話頭追問道“當然騙了你的不可能是那個家夥,也就是說騙了你的,是和那家夥有關的人?”
“如果你非要知道這件事的細節。”銀袍男子頓了頓道“幫我把花花救出去,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你說的倒是輕巧。”任源冷然說道“你當我是你嗎?說把你女兒救出去,就能救出去?我要是沒救成功呢?”
“若你沒能把花花救出去。”銀袍男子平靜的說道“那這世界,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言下之意,顯然是說月光魔女若出了什麼意外,他便打算不顧一切徹底來個的魚死網破了。聞言任源不禁大搖其頭,無奈說道“行了行了,真是怕了你這個瘋子了。你要死也不死乾淨點,非要留這麼多大麻煩。”
“這麼說,你答應幫我了?”銀袍男子問道
“不然呢?坐在這裡看你放超級大煙花嗎?”任源沒好氣的說道“說吧,我該怎麼做?我話說在前頭,不要說和你們這群怪物比了。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現在可是連獨立領域都沒有了。”
“我知道,關於怎麼救花花出來。”銀袍男子緩聲道
“我這有個需要你配合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