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帶我從辰輝大廈,進入鏡月世界的時候,可沒這麼大的場麵!”回過神來的魚謙也驚歎道“這回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廢話,正常進門和暴力砸門能是一碼事嘛。”對於搭檔外行的言論,任源當即嗤之以鼻,繼而不無自得的說道“你們當誰都有這個本事,拿這些破爛開辟出跨現實的通道不成?換個人來試個千八百次也未必能撬出一條裂縫來哩,隻要彆…”
風暴中任源得意的自我吹噓戛然而止,等了半天不見下文的魚謙,忍不住開口問道“隻要彆什麼?”
“沒什麼。”任源臉上笑意忽斂,神色冷峻的說道“那個‘隻要’已經出現了。”
不解其意的兩人正自疑惑,猛然發現撼動天地的時空風暴不知何時早已停了下來。實際上不單單從空間通道中湧出的時空風暴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連通這片天地,都仿佛在刹那間停了下來。
頭頂巨大的海水漩渦,強行的停止了轉動。圍繞月光卷起的旋臂,還維持著那副充滿無儘力量的躍動形態。就像部高潮迭起的電影,被放映者漫不經心的按下了暫停鍵。一切的激昂與喧囂,都以其原本的姿態被鎖定在了這短短的一幀畫麵之上。
甚至就連引發了這方天地動蕩的禍源,那條充滿狂暴氣息的空間通道,都如時間靜止般凝滯了下來。兩個時空交彙的區域,還呈現出尖銳的,不規則的破碎痕跡。但是這些本應瞬息萬變的裂痕,此刻卻再看不到絲毫的變化。
當魚謙和劉蕊的視線,沿著開辟出的空間通道向上看去時,頓時明白後者口中出現的“隻要”,究竟指的是什麼了。
那是名身著黑色長袍的高瘦男子,雙眼微闔的蒼白頭顱上不生一絲的毛發,周身散發著虛無空寂的氣息。在三人的目光中,黑袍男子就這樣腳踏虛空,似緩實急的自天邊無聲走來,猶如自月中降臨的人形惡魔。
看著後者一步步的靠近,傲立祭壇之上的任源麵沉似水,鋼牙緊咬一字一頓的吐出了來者的身份
“普羅米修斯!”
…
接手坐鎮總指揮室的張昌旭,正埋頭於大堆的報告批文之中忙的不可開交。握有最高權限的千幻九尾離開後,很多緊急事項作為副指揮的他都無法當即做出明確決斷。導致即便傾儘全力的加快速度,係統中的待辦事項仍舊越來越多。
不過張昌旭的心中,卻沒有因為急遽堆疊的事務而感到絲毫的焦躁。因為他明白今夜的關鍵,並不在這些因為在緊急狀態下,忙的團團轉卻一無所獲的各部門身上。而是在那兩處直到現在,都不在天網係統檢測下的隱秘戰場中。
代替千幻九尾坐鎮總指揮室的他,隻需要協調好各部門的行動,不斷下達新的指令,讓他們繼續在這種毫無頭緒的狀況中忙碌下去就好了。潛伏在s市的降臨派已經被儘數掃除,他並不需要擔心出現什麼突發狀況。
相比隻是在做無用功的s市對災部各部門,端坐在指揮室角落中的那兩名利刃大隊秘密特派專員,才是事關局勢成敗的關鍵。剛批閱完一份文件的張昌旭,再次習慣性的向兩人所在的方位看了眼。
而兩人也亦如他之前每次抬頭看到的那樣,形同雕塑般默默的盯著麵前的屏幕。既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對他投去的目光做任何的回應。於是張昌旭便繼續低下頭去,將自己埋進似乎永遠也批閱不完的文件之中。
但張昌旭的內心,卻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從容。對於今夜的計劃,他也僅僅隻知道其中的一部分。至於事態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子,他雖然對製定計劃之人充滿了信心,事到如今也忍不住感到有些擔憂。
正當他感到快要因為這沉默壓抑的氣氛,而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躁時。一道沉穩的聲音,突然自秘密特派專員所在的角落中響了起來
“普羅米修斯與偽神之軀…”
“…正麵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