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任源眸色漸冷,寒聲問道“對災部電阻行動最後那天,你也在瑣羅亞斯德教派儀式的現場嗎?”
“誰知道呢,那麼久遠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得了。”普羅米修斯揚起雙劍滿臉挑釁的望著前者,譏笑道“如果您真想知道的話,就要看您有沒有那個本事,讓我想起來了。”
“哼,拙劣的挑釁。”任源麵露不屑之色,漠然說道“看來劍閣私下裡,早就和你有所勾結了!”
“前輩,您知道為什麼擁有神賜創生的您,作為最接近神域的異人,卻停留在當前的境界如此漫長的時間,都未能取得寸進嗎?”
“哦?有意思的問題。”任源微微一怔,繼而失聲笑道“不過是你的話,確實有這麼說的資格。那麼在你看來,這是什麼原因呢?”
“因為您明明身在頂峰,卻一直目光短淺的注視著大地!”
手持雙劍的普羅米修斯邁出了虛無之間,腳踏虛空一步步的向前者走去。而隨著兩人之間距離的縮短,言語無法形容的恐怖氣息,不斷的從他的身上升騰而起。當他跨出虛無之間的邊界時猛然睜開雙眼,瞬間升騰到極致的氣息,甚至令周圍陷入癲狂虛空獸群,流露出了恐懼的神色,令人難以置信的選擇了退讓逃避。
“您明明隻要抬一抬手,就能觸摸到所有異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觸摸到的極限。如果您肯將目光投向蒼穹,本能衝擊那方超然現世的領域。可是明明擁有無限的時間和生命,您卻做了什麼?”
“附身與肮臟的塵世,和卑劣的凡人勾心鬥角,在逼仄狹隘的現實中安於現狀,簡直浪費了這份神賜的才能!到得最後竟連反抗命運的勇氣都消磨殆儘,為保全自我竟要躲在獵人組織的庇護下苟且偷生!”
說到最後,普羅米修斯聲音逐漸高昂,舉劍直指前者喝道“在我眼中,曾經為了追求永生,敢於欺騙神明的您才是真正值得我尊重的強者。而現在的您,不過隻是抱著偽神之軀的名號不放,懦弱無能的可憐蟲罷了!”
“您已經配不上這個名號了,更沒有資格擁有神賜創生。而我,才應是這份奇跡的真正擁有者。思想腐朽的您,早就該和這個世界告彆了前輩!就讓我來繼承這份奇跡,攀上前所未有的高峰!”
“無知之輩,癡愚之言!”任源嗤聲輕笑,冷冷的丟下了八字評語。伸手自身前虛空之中狠狠抓去,空間立刻順著他的動作拉長扭曲,形成了柄無形無質的虛空之劍,搖指著後者道“你那狂妄的幻想,不過來自與你的愚蠢和無知!你根本不了解神域的本質,還敢妄言攀登前所未有的高峰!”
“我很喜歡無知,因為無知才會生出求知的欲望。起碼不會像前輩您那樣,蜷縮在恐懼中喪儘了勇氣。來像野獸那般廝殺吧,前輩!用儘全力的去掙紮,以此來取悅我吧,我會向您證明誰才是最接近神域的異人,並在最後賜予您渴求的終結!”
說完普羅米修斯將雙劍於胸前略一交叉,整個人忽然消失在了原地。猶如完全忽略了空間與時間的存在般,倏然出現在了任源的身前。在鏡月世界加持下的領域神賜創生,竟沒有對後者造成絲毫的阻隔。手擎雙劍的黑袍男子徑直破開了所有的防禦,一劍斬向對手的頭顱,一劍斬向那隻托著月光魔女首級的手。
在後者動手的刹那,任源立刻舉劍斜封。無形的虛空長劍,輕而易舉的封住了後者的進攻。雙方劍刃交接之處,無數漆黑的裂縫如蛛網般密集的蔓延開來。周遭的空間都在驟然迸發的力量之下寸寸崩潰,無聲無息的化為存粹的虛無。
“誰才是最接近神域的異人?可笑的說法。”任源注視著後者充滿寂滅氣息的雙眸,麵露殘忍的哂笑道
“對我來說,這根本毫無意義!”
…
在空中漂浮的海水阻隔下,明亮的月亮也籠罩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虛幻光影。盤坐在祭壇頂端的魚謙怔怔的望著天空,畢竟此刻他能做的,也隻有默默的期待終將到來的結局了。
就在這時,一聲輕細的低吟,傳入了他近乎放空的腦海中
“您在嗎,魚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