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忍著惱火,死死瞪了喬西半晌,冷聲“你想都不要想。”
“可是。”喬西微微睜開眼睛,有些不解,“我真的不會再來打擾……”
“夠了!”封霆川厲聲,“喬西,你的罪還沒有贖完!彆忘了,是你讓安靜柔的腿落下終生的殘疾,是你讓她站不起來。所以,你本來就理應贖罪!”
說罷,封霆川轉身大步離開。
喬西盯著他的背影,心一陣陣的發涼。
所以說來說去,又繞回了這裡。
他就是不肯放過她,就是堅持認為,安靜柔的腿是她做的……
哪怕,安靜柔的腿,根本就沒事。
喬西咧了咧嘴,臉色苦澀不堪。
她沉默地躺回床上,良久良久,眼角有不爭氣的淚水滑落。
……
封霆川走到門外,心煩意亂地坐下。
片刻後,唐澤言過來,小聲叫他“封三爺。”
封霆川冷聲“有事就說!”
“是。”唐澤言看封霆川心情不好,趕緊點頭,沒敢拖延地開口,“是這樣的,封三爺。喬西說,她要出院。”
“出院?”
封霆川聽得擰眉。
先前醫生們跟他說過,喬西的傷勢遠遠比安靜柔的,要嚴重許多。
安靜柔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哎喲哎喲地,一副天要塌下來一般的模樣。可,比她傷勢重得多的喬西,怎麼就要出院了?
她簡直就是找死!
“不準她出院!”封霆川心裡一陣一陣的堵,寒聲,“讓她給我好好養病。”
“呃,但是……”唐澤言猶豫,“喬西堅持要離開。”
“她堅持?”封霆川冷笑,“她的堅持,值得多少斤兩?”
唐澤言一聽這話,便明白了封霆川的意思,低頭不說話了。
封霆川餘怒未消,冷聲說“以後這種滑稽的問題,不必拿到我麵前來問!”
“是,封三爺。”
唐澤言隻能默默低頭。
回到病房,他將封霆川的意願轉述給喬西。
喬西麵無表情地坐在那裡,聞言也隻是無所謂地哦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封霆川會放她離開。之所以讓唐澤言去問一聲,也不過是抱著隨口一問的態度罷了。
“喬西你……”看著喬西蒼白消瘦的模樣,唐澤言忍不住皺眉,對她好言相勸道,“你何必跟封三爺鬨得這麼不愉快呢。”
“不是我想跟他鬨。”喬西輕聲,“是他不肯放過我。”一直以來,在他們之間占據主動的人都不是她呢。
唐澤言聽得歎氣“封三爺為什麼不肯放過你,難道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喬西笑了下,“我清楚,我怎麼會不清楚呢。說到底,這都是因為我害了他心愛的安靜柔,他才會這樣的,不是嗎?”
“你……”
其實,喬西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唐澤言頭一陣痛,默默歎了口氣,放棄了再說下去的念頭“你在這裡好好休息吧,不要再違逆封三爺的意思了。放心,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嗬。”
喬西涼涼地笑了一聲,閉上眼睛睡覺。
很明顯,她完全是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唐澤言默默歎息,卻也拿喬西沒什麼辦法,隻能離開了。
喬西在醫院裡,一住就是半個多月。
半個月後,她和安靜柔同時病愈、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