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喬西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我已經習慣了。”
這一刻,所有人都呼吸一窒。
就連醫生也忍不住搖了搖頭,好言相勸“姑娘,你要是一直在這種環境底下生活,那你得想個辦法離開才行啊。你不能一直待在那裡,知道嗎?”
“我知道。”喬西嗯了一聲,卻沒有表態,隻是故作輕鬆地道,“好了醫生,上藥吧。”
“你……唉。”
醫生放棄了勸說,拿著衝洗器和生理鹽水,上前為喬西清理傷口。
鹽水衝刷的瞬間,疼痛再次占據全部神經。
喬西悶哼一聲,手指抓緊了雪白的被單。
這種疼痛,不同於石川打她時的劇烈刺痛。它來得更加溫和,卻也更加綿長。
都說長痛徹骨,短痛徹膚。這種長到刻在她骨頭裡的疼痛,讓她想起封霆川。
剛才醫生口口聲聲讓她逃離這裡,她怎麼不想逃。
就連做夢,她都想逃離封霆川為她親手打造、充滿荊棘的樊籠。
可是,她又怎麼逃得出封霆川的手掌心?
麵對這一切,她隻有絕望的份兒……
喬西咬著嘴唇,身子絕望地微微發抖。
醫生為她清理的動作很細致,良久良久才全部結束。
清理完傷口,醫生跟喬西全都鬆了一口氣。
醫生囑咐喬西“這段時間要多吃一些有利於傷口愈合的東西,避免重鹽重油的食物,知道了嗎?”
“您放心吧,我知道了。”
喬西揚起疲憊的麵容,露出一個笑。
即使是這種情況之下,她的麵容也是美的。
醫生看得呆了呆,隨即一邊搖頭,一邊嘀咕著作孽、這種漂亮女人也舍得下手打成這樣之類的話,出去了。
顧西玨溫和地道“既然來到醫院,就好好養病吧。”
“是啊。”大米也跟著點頭,“我們去幫你辦個住院手續,你在這裡住院吧。”
喬西卻搖頭“不必了。”
“西西?”
“喬西,你?”
顧西玨和大米都是一愣。
喬西看向窗外,輕聲“我該回去了。”
太長時間不回貧民窟的話,封霆川一定會起疑心的。
大米聽得愣了下。
回過神,她控製不住地暴跳如雷,一下子站起來“喬西,你怎麼能這麼沒出息?難道你真的想在那個所謂的家裡,被一個猥瑣男打死不成?”
“我沒有這個意思。”喬西苦笑,“我隻是……”
話音未落。
門外,忽然響起一道有些怯懦窩囊的聲音“喬西她在這個病房裡嗎?我、我想看看喬西。”
是石川的聲音。
大米聽得一愣,眉頭一下子就豎了起來。
顧西玨更是少見地沉了臉色,大步走到門外,像拎小雞一樣地將石川拎了進來。
石川長得不算高大,姿態又猥瑣不堪。在顧西玨的對比之下,越發顯得難看。
大米一看見他,就控製不住地罵“混蛋,你居然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