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吐了個天昏地暗。
她捂著胃,嘔出了剛才吃的所有東西還不算,連膽汁都吐出來還不肯罷休,又乾嘔了半天才作罷。
看見喬西不吐了,封霆川總算舒了口氣。
他扶著喬西,小心翼翼地安排她躺下,又叫唐澤言“拿水來。”
唐澤言沒反應。
他呆呆地看著封霆川,臉色震撼無比。
那可是封霆川啊。
高傲冷漠,略有潔癖的封霆川!
他居然就這樣,處理了喬西嘔出的臟東西!
“唐澤言!”封霆川許久沒看見唐澤言反應,有些怒了,“你聽不見嗎?我讓你拿水來!”
“哦,是。”
唐澤言慢半拍地回過神,迅速去拿水。
封霆川幫喬西擦掉嘔吐物,臉色急迫難看,動作卻是十二萬分的小心。
喬西閉著眼睛躺在那裡,奄奄一息的樣子。
封霆川擦拭了良久,才把喬西嘴邊的穢物擦掉。
他鬆了口氣,把水遞到她唇邊“漱漱口。”
喬西漱了口,始終閉著眼睛,有氣無力。
封霆川又扶著喬西躺下“好好休息。”
喬西沒說話,閉著眼睛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說“封霆川。”
她總算是能說話了。
封霆川精神一振,連忙問“怎麼了?是不是還難受?需不需要給你叫醫生來?”
“醫生,就不必了。”喬西停頓了下,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封霆川,神色裡帶著一點譏誚,“你不用想了,我是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
“……”
封霆川怔住。
“即使你再想方設法討好我,再怎麼表現出會對我好的姿態來,我也不會打掉孩子。”喬西手指放在小腹上,語氣堅定,“這個孩子,我要定了。”
喬西的話,宛若三九天的寒冰。
唐澤言捂住嘴,震驚得過了頭。
而封霆川身上的血脈,也全都封凍。
冷,冷到徹骨。
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這樣的冷意。
就連當初像條喪家之犬一樣被趕出封家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冷過。
封霆川靜默了半晌,忽然唇角一揚,笑了。
隻是他的笑容帶著血腥的氣息和戾氣,讓人看得不寒而栗!
“喬西,我的確是想要你這個孩子的命。這一點,我不否認。”封霆川低頭,輕輕撫摸著喬西嫩白的臉頰,聲音很輕,宛若情人間的呢喃,“不過,這件事不急於一時。你可以慢慢等著,我封霆川想要的東西,從沒失手過。”
喬西睫毛一顫。
她冷冷地看著封霆川,眼神裡寫滿仇恨和提防,沒有一絲退縮。
仿佛她和封霆川是生死血仇,仿佛她和他之間,沒有一點緩衝迂回的餘地。
封霆川心口驟然悶痛了下。
他冷哼一聲站起身來,直接大步離開。
背後傳來喬西帶著怨氣的詛咒聲音“封霆川,你這種人活該孤獨一生。你就應該孤獨地活著,孤獨地死。”
封霆川腳步停頓了下,淡淡說“或許吧。”
說罷。
封霆川大步離開,背影毫不停頓。
喬西瞪著封霆川的背影,眼裡全是憎恨和怨氣。
唐澤言本來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