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言回到喬西的艙室前頭,抬手敲了敲門“喬西,是我。”
房間裡一片寂靜。
唐澤言苦笑,又補充了一句“放心吧喬西,封三爺他不在。”
房間裡終於有了聲音。
喬西嗓子微啞地開口“進來。”
呼。
幸好喬西拒絕的隻是封霆川,而不是他。
唐澤言鬆了口氣,開門來到喬西身邊。
喬西靜靜坐在床邊,維持著剛才封霆川離開時的姿勢。
她似乎是哭過了,眼眶發紅。
然而除了眼眶,她臉上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是稍有血色的。
看看喬西那憔悴如白紙的神色,唐澤言不由皺眉“喬西,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喬西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現在的狀態不算很差。”
“你想什麼呢。”唐澤言咋舌,“你都成這樣了,還說自己狀態不差?”
喬西自嘲地勾了勾唇“至少比起在闌珊閣的時候,要強多了。不是嗎?”
“……”
一提起闌珊閣,唐澤言就沉默了。
喬西果然還是無法釋懷封霆川曾經對她的傷害。
他不說話,喬西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兩人就這樣一站一坐,房間裡滿滿的全是尷尬。
“喬西啊。”唐澤言安靜了半天,才努力憋出一句話來,“其實,你也沒有必要對封三爺這麼排斥。不管是闌珊閣的事情,還是其他的事情,現在都已經過去了。繼續待在仇恨之中,隻會毀了你的人生,不是嗎。”
喬西聽得勾了勾唇,牽起一個隱約帶著嘲笑的笑容“是啊,當然是。”隻是有些事情可以原諒,有些事情不能原諒。比如說,大米的事情就永遠也不能原諒。
唐澤言聽著喬西的話,總感覺探不出底。
他聽不出她是在嘲諷,還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
這會兒的喬西讓他覺得,他們之間隔著一道天塹般的溝渠。喬西的經曆,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深渠……
想必這種感覺,封霆川也體驗過吧。
“總之。”唐澤言咳嗽了一聲,主動略過了這個話題,“其實封三爺剛才來到這裡,不是出於壞心。你也不該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的。”
“不是壞心?”喬西聽著,隻覺得嘲諷,“如果他真的不是出於壞心,那他為什麼要打掉我的孩子。”
“什麼,打掉你的孩子?”唐澤言一愣,“你這是從哪兒聽說的。”
“難道他的意思,不是要給我墮胎嗎?”喬西反問。
唐澤言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雖然封霆川的確是說過,要打掉喬西孩子的話。
但他的表態,隻是在知道喬西對這個孩子有多看重之前而已。
在知道了喬西對這個孩子的看重之後,封霆川就沒有再提起過這句話,模樣仿佛是在逃避一般。唐澤言甚至隱約覺得,封霆川已經決定留下了這個孩子……
總之。
唐澤言看向喬西,沉聲道“封三爺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
“什麼?”喬西微怔,想想安靜柔的話,總覺得不可置信,“可是……”
“沒有可是。”唐澤言蹙眉,“我是跟封三爺交流最多,日日夜夜都待在他身邊的人。封三爺的想法,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封三爺他,最近是真的沒有想要讓你流掉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