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像個牛皮糖一樣,一點也不知道矜持的。
安靜柔咬住嘴唇,楚楚可憐地問“霆川他對我,真的就那麼厭惡嗎。我們之間,真的就沒有一點轉機了嗎?”
“安小姐。”唐澤言蹙眉,沉聲問,“您為什麼要拿這樣的問題來問我呢?”
“我……”
安靜柔語塞。
是啊,她為什麼要問唐澤言呢。
那當然是因為,她想從唐澤言那裡找到一絲慰藉。
換句話說。
現在的她對自己,已經徹底沒了自信!
可惜,不止是安靜柔自己對自己沒有自信。唐澤言對她的信心,也照樣是零。
甚至,他還對安靜柔抱著厭惡。
“如果安小姐能老實一點,不要從一開始就玩弄心機。”唐澤言低頭看著安靜柔,冷漠地道,“想來封三爺對您的態度,也不會如此冷漠吧。”
安靜柔急切地想要解釋“澤言,那是因為……”
“什麼來龍去脈,安小姐跟我說都沒用。”唐澤言聳了聳肩,又穩準狠地在安靜柔心間補了一刀,“您在我眼裡的形象也沒好到哪兒去。我哥哥去了哪兒,您到現在都沒告訴我。”
安靜柔瞬間沉默下來。
“我可以向您保證,如果您告訴我,我哥哥的下落。”唐澤言不無諷刺地冷笑,“我就能在封三爺麵前,為您美言幾句。不過安小姐,我想你也沒有這個膽子吧。”
說罷。
唐澤言轉頭,大步離開。
安靜柔坐在原地,攥緊了輪椅扶手。
唐澤言在門口時,回頭看了安靜柔一眼。
看見安靜柔手上的動作,他的心頓時更涼。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唐澤宇是替安靜柔出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情,才會失去消息的。
至於這會兒,恐怕唐澤宇是已經遇見了什麼不測吧……
當然,唐澤言心裡清楚。唐澤宇是個成年人,他做出的事情,都該自己為自己負責才是——所以,唐澤言也沒有真正對安靜柔做過什麼,未曾想過要讓她負責。
但即便如此,唐澤言還是對安靜柔抱著厭惡的心理。
理智是一回事,感情是另一回事。
就像封霆川。
先前的封霆川,明明對喬西百般厭惡,覺得她已經臟了。然而他,還是對喬西抱著那樣糾結的心思……
唐澤言有些感慨地抬起頭,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封霆川和喬西之間的這個心結才能過去。
房間裡。
安靜柔倒是不知道,唐澤言在在想什麼。
她糾結了一會兒,抬手捂著臉,哀哀地哭泣起來。
上船之後,安靜柔的所作所為和從前一樣,一直費儘了心思去誣陷喬西。
她像個沉穩的牌手,將自己手裡的牌,一張張地打了出去。
然而奈何,作為莊家的封霆川,是站在喬西那邊的。
事情到了現在,她手裡已經沒有剩下的牌可以打了。
她能做的事情隻有兩件。
要麼認輸,要麼拚死一搏掀了賭桌!
而她,當然不想認輸!
安靜柔狠狠一咬牙,臉上平添戾氣。
她揉了揉身上酸痛的位置,站起身來。
在她和喬西的賭局裡,喬西已經是贏家。
那麼,想要阻止喬西贏家通吃,她能做的事情隻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