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在找,我現在忙,你把房子地址發給我,明天下班過去看看。”仝茂邊打遊戲邊迎合著。
“好的,我發到你手機裡。”
仝茂熬了個通宵,抽了兩包煙。
翌日早晨,臉都沒洗,坐公交去了目的地。
開門是個女的,仝茂一臉詫異“昨天打電話給我不是個男的嗎?”
女人連忙解釋“那是我老公,這房子是我們租的,想租一間出去。”
“啊?這多不合適啊,就一個洗手間。”
還沒等仝茂說完,女人打斷他的話“我們每天回來都很晚,除了睡個覺,基本不在這呆。”
“那好吧”仝茂心裡盤算著,反正價格便宜,暫時過渡一下也行。
這是仝茂在平州的第一個“家”。考評結束後,喬科長給他放了幾天假以示犒勞。
這是他人生中短暫的一段“無規律”生活,單身嘛,沒人管沒人問,家人又不在身邊,除了上班睡覺,就以網吧為家。
仝茂隻玩穿越火線,體驗“殺人”的快感。
“trilekill”
“ourkill”
“entakill”
“我x,五連殺。”仝茂激動地吼了一聲。
“兄弟,聲音小點。”網管向他瞟了一眼,“注意點影響,還有其他人呢。”
仝茂不好意思地點著頭“抱歉,抱歉。”
短短十九天,仝茂參加了11場聚餐,這頻率比成家後數年都高。
下班,沒特殊情況的話,他就會喊幾個同事喝酒,聊天吹牛侃大山。酒桌上,他口若懸河,話匣子一旦打開,就一發不可收拾。為此,同事都叫他“地寶”,當然,還有個更響亮的綽號,“茂處”。
他們互相戲謔,級彆最低的都是“科級”,薑科,茂處,胡局……仝茂的級彆算拖了後腿,同事張超遠甩其十八條街,私下被稱為“張部”,可謂是我國最年輕的“高官乾部”。幾十人的單位,“局級”以上乾部就有十幾人。
人生不過百,二十歲前歸父母管,三十歲後歸家人管。這群剛走入社會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無兒無女無家室,父母也不用牽掛。
吃好喝好,酒足飯飽。這群小年輕晃頭晃腦地來到ktv。
“茂處,來一段。”
仝茂“鄙視”地望著薑睿傑“這裡都是處級以上乾部,你級彆最低,你先來。”
話筒被張超接過去,“談戀愛有對象的回避,我們幾個光棍來唱一段。”
“我起個頭。”張超深情地對著話筒。
“單身好,一人吃飽全家飽;單身好,沒有旁人來纏繞;單身好,自由生活多美妙。單身日子過到老,你的生活樂逍遙,樂呀樂逍遙……”大家齊聲唱著。
仝茂不知道這首歌,聽都沒聽過,走過去盯著字幕跟著吆喝。
此時,正是他們最無憂無慮的時光。
淩晨兩點多,回到出租房,仝茂頓時感到莫名的傷感,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是孤獨、失落還是憂傷?他也不清楚。
躺在床上,仝茂嘀咕著“前段時間不是有個同事,說他同學在相親論壇上找到老婆嗎。”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這句話沉澱在這個男人的潛意識中。忙的時候察覺不到,夜深人靜時,最原始的東西便衝破牢籠,占據他的整個大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