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秦國婿!
嚴格來說,如月蕨這樣的死士是不得入家主臥房歇息的,退一萬步講,即便是家主需要保護,也隻能留守外間,不可入內間臥房,這便是規矩。這裡可不是城內的高門大院,而是農家小院,房間小,根本就沒有內外房間的區分。
陳玄讓月蕨到房內安睡,這本就不合規矩,月蕨根本就不知道陳玄到底是如何想的,反正她是不敢進屋安睡的。畢竟這裡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地方睡覺,總不能三個人睡一張床榻吧,再說,這也於理不合。
“不知將軍為何會有此安排?此處乃營內重地,又有月蕨守在院中,定會安全無虞的。”
對於月蕨來說,她能想到的也就兩個理由,其一就是陳玄遇到了事,需要貼身保護,其二就是陳玄想要自己侍寢,對於第二點,月蕨實在不認為有這種可能,所以,她隻能想到陳玄是想要得到周密的保護。
陳玄倒是直言道“我知道這裡安全,但我還是需要你住到這屋裡來,主要是想培養一種習慣,那就是你以後得貼身保護我,不管是我太過小心還是未雨綢繆,反正你需要照我說得做。今天早晨的時候,我在傷兵營外遇到了刺殺,可能是運氣好吧,對方沒能一箭射中我,現在明白了?”
一旁的灩薑聽了陳玄的這番話後,眼睛便一眨不眨的望向了陳玄,她實在想不明白是何人有這麼大膽子敢在營地附近行刺殺之事。而這番話更多的是讓月蕨感受到了無奈,他很清楚,刺殺的人一定是韓國或是趙國的人,因為隻有這兩國的人才會如此痛恨秦國軍隊,對於這些人,她自然是能夠理解的。
說白了,要不是月蕨是李牧的人,她恨趙國的君王和朝臣,要不然她哪裡會輕易反出趙國,答應奉陳玄為主,說不定,這刺客裡便有她一份。
頓了頓之後,月蕨才說道“將軍,既如此,月蕨會守在門外的,實在不便進到將軍房內安歇。”
見月蕨有些羞態,陳玄笑著道“月蕨,我要的可不是你守在門外,外麵有的是軍卒,哪裡用得到你。”
說完這話之後,陳玄又指了指窗戶旁的案幾,對月蕨說道“等會把案幾抬出去,再把你房內的矮榻放在這裡就可以了,這件事就怎麼說定了。”
“可是將軍”
“月蕨,沒什麼可是的,你照做就行了,記住,往後我住哪你就住哪,就這麼簡單。”
陳玄這話還真讓月蕨不好再多少什麼,畢竟她已經承諾奉陳玄為主,那她就必須要做到聽命於自己的主上。隻是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陳玄是軍中校尉,為什麼會這麼怕。
其實,按理說,陳玄不應該害怕的,畢竟上戰場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危險,戰場他都敢上,又怎麼會怕刺殺。還彆說,陳玄還真怕這個,戰場上想要玩陰的可不容易,但在生活中,誰知道刺客會從哪裡冒出來,一但來個一擊而中,後悔都沒地方。
“灩薑,去院外叫兩個軍卒過來,讓他們幫著收拾收拾。”
“噢,奴這便去。”應了陳玄一句,灩薑便出了屋。
兩個軍卒倒是動作不慢,沒兩下便把屋內給收拾了一番,彆看現在顯得擁擠,但要說住下三個人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做完這些後,一個軍士一禮對陳玄問道“陳校尉,可還有什麼吩咐?”
陳玄微微擺了擺手,輕言道“沒有了,你們下去吧,哦,對了,叫人現在便把飯食送過來。”
軍士離開,陳玄便收拾了起來,他還要去赴宴呢,既然王賁已經通知到,他自然是不會耽擱的。
陳玄離開不久,軍士便把飯食給灩薑還有月蕨送了過來,倒是一點不慢。
屋外的房簷下,飯菜放在了案幾上,灩薑和月蕨倒是沒客氣,跪坐下來之後,便開始吃了起來。
剛吃了沒幾口,灩薑便對月蕨問道“阿姊,小妹方才聽你與將軍之言,莫非真有人欲對將軍不利?”
這件事對灩薑而言,確實有點超出了她的理解,在她看來,現在秦軍兵峰正盛,就連邯鄲城都打下來了,還有誰不要命的到軍營附近找秦軍的麻煩,這簡直不敢想像。
其實,在灩薑的眼裡,讓月蕨住到屋內,隻怕陳玄是找的借口而已。
對於這個問題,月蕨可就不會如灩薑這般想了,事她是絕對相信的,陳玄如此安排,細想之後,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刺客要是隨機選擇的陳玄,那好還說,反之,如若刺客是受命行事,非要陳玄的命,那可就麻煩了。
月蕨隨後言道“是否真有人買通刺客欲對將軍謀不軌之事,這不好說,希望將軍這次遇到的僅是碰巧吧!”
夜有些深時,陳玄才回了小院的房內,房間裡燈火依舊,月蕨和灩薑都還等著陳玄回來,並沒有安睡,當然,他們也不敢安睡。
見他回來,灩薑一禮之後趕緊拿了木桶去給陳玄打水了。至於月蕨,她可沒灩薑這麼順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也就是扶著陳玄坐到了榻上,而後便不知道該乾些什麼了。
陳玄坐到床榻之上,對月蕨說道“月蕨,你不用守在我身旁,自己去洗漱吧,早點安睡。”
“月蕨與灩薑早已洗漱完,就等著將軍回來呢。”
聽著月蕨羞怯的話語,陳玄忍不住一陣微笑,他隨後點了點頭,便沒再多言了。
不多久,灩薑便為陳玄打了一盆溫水進來,分了一部分到洗腳的木桶內,讓陳玄泡起了腳來,而後又伺候著他洗臉和刷牙,這段時間下來,對於這種享受,陳玄也即便習以為常了。
現在陳玄刷牙用的可是牙刷,這還是他前些日子特意找工匠用馬鬃和木頭做的,彆看刷牙的時候會偶爾脫幾根毛,用起來還有些硌嘴,但這東西已經很不錯了,他原本也就讓工匠做了十把而已,但這玩意自從被王賁看到後,他便安排了幾個人在工坊內專門製造。
如今,軍營內用牙刷的人可不少,灩薑和月蕨兩人就對此很喜歡,畢竟這東西可比咬柳樹枝方便,也清潔的更徹底一些。
直到陳玄上床安睡,灩薑和月蕨才分彆上了自己的床榻睡了下來,她們也確實是不敢先陳玄一步,誰讓他是主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