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行了一禮,然後悄然離去。
戴浩歎了口氣,隨後打開軍帳,邁步而入。
戴華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兩眼無神。
看得出來,之前軍醫應該是給戴華斌灌過麻沸散之類的藥物。
戴華斌整個人都陷入麻醉之中,神智雖然還在,但感應不到痛苦。
戴浩輕歎著,走到戴華斌身前,虎目之中,帶著一絲疼愛和關切。
“華斌,軍醫說了,手術很成功。”
“頂多修養個三四天,就能完全自由活動了。”
“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好好休息,知道嗎?”
戴華斌的內臟被沒有受到衝擊,無需像馬小桃等人修養那麼長時間。
戴華斌受傷的地方雖然是有點尷尬,但隻要止住血,再把腐爛的地方剔除掉。
搭配上丹藥,恢複起來是很快的。
他甚至都能趕得上幾天後的比賽。
畢竟,也就是區區幾寸的事情而已,完全不是什麼大問題。
又不是什麼致命傷!
“那名邪魂師我們已經派人通緝了,這個仇,父親一定會替你報的,你放心就好了。”
“一會兒,我會讓朱露那孩子來照顧你,你好好修養吧。”
戴浩再次說了兩句,幫戴華斌蓋好了被子。
低低的歎息一聲,戴浩轉身離去。
戴華斌的事情他還沒和夫人說呢,要是等夫人知道了,又不知道該怎麼鬨了。
想到這些,戴浩歎了口氣,有些頭疼。
這該死的邪魂師啊。
都是這群家夥害人。
戴浩暗罵了一聲,隨後轉身離去。
他先是去看了看戴鑰衡等人的傷勢。
好在大兒子雖然內臟受到震動,需要靜養。
但身體部件總歸是完整的,終歸還是讓他鬆了口氣。
隨後,他便去了預備隊所在之地,讓朱露去照顧戴華斌。
朱露美眸垂淚,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
但聽到戴浩的話,還是乖乖地去了。
約莫半日之後,戴華斌的麻醉似乎是過去了。
軍帳之中,傳來如野獸般淒厲的嘶吼聲。
戴華斌那猙獰瘋狂的聲音,哪怕是隔著數個軍帳,都能聽見。
戴浩眉頭一皺,連忙朝著戴華斌所在的軍帳走去。
一路之上,都能聽見戴華斌的大喊大叫,還有朱露那急切地哀勸之聲。
“華斌,你不要這樣,我還在,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朱露不停地勸慰著,試圖穩定戴華斌的情緒。
但戴華斌依舊大喊大叫,甚至軍帳中還傳來一陣響亮的巴掌聲。
伴隨著一聲歇斯底裡地怒吼,“滾,你給我滾!”
戴浩剛剛掀開門帳,就遇到了一頭竄出來的朱露。
戴浩連忙側過身子,隻見朱露一手捂著臉,美眸中淚水漣漣。
戴浩定睛一看,隻見朱露的手遮擋的周圍,有著通紅的印記。
結合之前聽到的聲音,戴浩已經能猜到戴華斌肯定是打了朱露。
“朱露,伱……”
戴浩開口,但話還沒說完,朱露就捂著臉,哭泣著跑遠了。
戴浩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邁步而入。
隻見戴華斌披頭散發,正在亂打亂砸,整個人一副癲狂模樣。
“戴華斌,你在乾什麼?”
戴浩怒斥一聲,威嚴的聲音震住了戴華斌。
看到一向最為崇拜的父親,戴華斌身子一滯,停了下來。
隨後,他的眼中流出淚水,雙目赤紅。
“父親!”
“我廢了,我廢了啊!”
看到戴浩,戴華斌才將心中的柔弱完全暴露出來。
突逢如此變故,對戴華斌的打擊是巨大的。
沒有一個男人在經曆了這種事情之後,還能保持平靜的。
說是生無可戀,甚至精神扭曲,都是極為正常之事。
“可你人還活著不是嗎?這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戴浩上前,抓住戴浩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我都廢了,活著還有什麼用?”
“不如死了算了!”
“我根本找不到活著的意義。”
“一想到那些人可能用那樣異樣的眼光看我,我就忍不住想要殺光他們。”
戴華斌可是個高傲至極的人,想到旁人到時看他的眼光,他的心裡就忍不住升起殺戮的欲望。
誰敢用異樣的眼神看他,他就要將誰乾掉。
一向高傲的他,絕不允許自己被人恥笑。
可是一想到將來可能會有很多人恥笑他,甚至很多人可能他想殺都殺不了。
戴華斌就感到一陣的絕望。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不如死了算了。
“戴華斌,我不允許你自暴自棄。”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隻要封鎖好消息,沒人會知道你廢了。”
“你的武魂還在,你的天賦還在,你依舊還是白虎公爵府的天才。”
“我戴浩,依舊以你這個兒子為榮。”
“白虎公爵府對你抱有那麼大的期待,你難道要自暴自棄,從此自甘墮落嗎?”
“如果那樣的話,你根本就不配當我戴浩的兒子,也不配當戴家的人。”
戴浩一陣怒斥,讓情緒有些癲狂墮落的戴華斌精神一震。
他看著戴浩,委屈從心中而來。
“父親!”
戴華斌淚流不止,抱著戴浩嚎啕大哭。
不管他有多壞,不管他有多狠,他終究還是隻有十二歲。
遇到了這種事情,自然會不知所措的。
戴浩輕輕一歎,摸了摸戴華斌的頭,道:“華斌,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振作起來。”
“我白虎公爵府,沒有孬種,我相信我的兒子,也一定是一個堅強的人。”
“隻要你未來能成為強者,還有誰敢用異樣的眼光看你嗎?”
“不,他們隻會敬畏你,崇拜你。”
“更彆說,這些消息父親會儘全力封鎖,絕不會讓外人知曉的。”
“朱露還是你的未婚妻,你們還是會成婚的,沒有人會知道的。”
戴浩小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