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嚴世勇的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澀。
那種感覺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交織在一起。
讓他的喉嚨哽住,眼眶也漸漸濕潤了起來。
“爹……”
他顫抖著嘴唇,輕輕地喚了一聲。
站在對麵的嚴祭酒,同樣目不轉睛地盯著這個令他操碎心的兒子。
儘管內心因為看到兒子變成如今這般模樣而感到些許酸楚。
沒想到,僅僅去戒毒館待了短短幾個月時間,兒子竟然像是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方才若不是身旁的下人提醒他,眼前之人便是嚴世勇。
他都有些難以將其辨認出來。
此刻的嚴世勇,身形消瘦得厲害,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憔悴,與往昔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然而,相較於曾經沉溺於毒品時那副萎靡不振、形容枯槁的模樣。
如今的他,倒是顯得清爽利落了許多,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清明之色。
看著,倒是比以前還順眼一些。
但隻要一想起他過往所犯下的種種混賬事,怒火便又重新燃燒起來。
“哼!你眼裡還曉得有我這麼個爹?”
嚴祭酒板著臉,滿臉怒容地斥責道。
“一回來就想給老子惹事兒,你怕不是巴不得我這個爹早點去地府見你祖父?”
麵對父親嚴厲的嗬斥。
嚴世勇知道爹這是誤會自己了。
他下意識想要立即反駁,但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回想起自己不堪回首的過往。
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被父親誤解實屬平常之事。
念及此處,嚴世勇不由得再次對自己荒唐的過去感到懊悔不已。
想到過去,不禁有些苦笑:
“爹,您莫要生氣,兒子沒有打算惹事兒。”
他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著頭。
嚴祭酒一臉怒容地瞪著眼前的人,壓根兒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他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你這話說出來,你覺得你自己信嗎?”
“在場的其他人信嗎?”
“口口聲聲說不想惹事,那你方才在作何?”
“你瞧瞧他們都被你嚇成什麼樣?”
“一回到家,就非得拿那些無辜的下人們撒氣你才開心?”
“他們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任你隨意發泄怒火的工具!”
“若是你真有本事,有膽量惹事生非,那就到外麵去鬨,彆說是我嚴祭酒的兒子。”
“更彆打著我嚴祭酒兒子的名號,丟人現眼!”
“若是你心裡沒有我這個父親,你大可不必再認我!”
“你若是想要斷絕關係,我完全可以成全你!”
嚴祭酒這番話雖然說得極為嚴厲。
但實際上卻是他一直憋在心裡想說卻又未曾說出的真心話。
他看著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心中滿是憤怒和失望。
如此一個混賬東西,就算是養著又與沒養有何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