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嬪妃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迎接,被拉了一下,慌忙又坐了下來。
淑妃娘娘穩穩坐在寶座上,飲茶道,“來的可是墨家嫡長女,墨淺裳?”
“座上無禮的,可是林家庶出二女兒,林美娥?”墨淺裳噙笑道。
淑妃被氣得柳眉倒豎,“大膽,竟然和本宮這般說話!”
墨淺裳微微抬頭,稚嫩嬌美的容顏上是滿滿的漠然,絲毫不將久居住深宮的淑妃放在眼裡,“淑妃娘娘……你也久居深宮了,居然連上下尊卑都不懂麼?”
淑妃攥緊了拳頭。
墨淺裳又道,“本宮是正宮太後,你不過一介嬪妃,怎敢直呼本宮名字!”
“你?你未和陛下行合巹禮,算什麼皇後,算什麼太後?”
“古代賢後,為了正帝王之心一生未和帝王行合巹禮而彪炳史冊的大有人在!可是沒有一個史官敢說,他們不是皇後、不是太厚!君無戲言,哀家行了納聘之禮進了宮門的一國之後,豈有說不算就不算的道理!也就你這麼個無知愚婦,才敢這般大放厥詞!”
“大膽!你竟然敢這麼說本宮!”
“不知上下尊卑的東西!見到哀家不行禮,橫行後宮,若是陛下在,當罰你杖責之刑,以儆效尤!”
淑妃算數已經大了,自恃行走後宮多年,什麼丫頭沒見過。
她說什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才十六歲的野丫頭,竟然有理有據,照著她的臉罵了一通!
她氣恨不已,偏偏又生不出一句反駁之詞!
“其實,若是要說的話,也不能完全算皇後吧。”小嬪妃嘀咕著,“因為分明,進了宮之後,掀了她改投的是鎮南王啊?”
淑妃渾身一個激靈,口中發苦。
他的兒子,怎麼會辦出那種蠢事來?
她抬手,狠狠打了一耳光那個小嬪妃!
“賤人,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還分不清楚麼?誰掀了蓋頭,就是誰的妻,鎮南王難不成還能搶自己父皇的親嗎!”
小嬪妃被打腫了臉,瑟縮著不敢說話。
淑妃的眼眶通紅,狠狠瞪向墨淺裳,扭頭,提裙趾高氣昂地走了。
今日想要明著將這丫頭攆出宮是不行了,嘴裡的規矩一套一套的,拿著尊卑壓著她。
不過沒關係,誰掌握了權勢才是真的,她的皇兒如今馬上就要登帝,宮裡她將說一不二!
這賤人不滾也好,以後將她做成人彘,千刀萬剮的時候,她就知道什麼是厲害了!
淑妃一走,其他嬪妃也都站起來,姍姍要回。
墨淺裳冷冷道,“淑妃害了失心瘋,在哀家麵前無禮,你們跟著不勸阻倒是罷了,還為虎作倀,看儘了熱鬨!”
嬪妃們哪裡有淑妃的一半氣焰,看到淑妃在墨淺裳麵前都吃了虧,她們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一個個回宮自省,罰抄《女戒》十遍。”墨淺裳幽冷道。
“先皇剛駕崩,太後娘娘就在宮闈裡大擺威風,怎麼能服眾?”一個聲音弱弱地道。
墨淺裳笑了笑。
被看出來了啊。
橫豎這個太後娘娘她做不了多久,有的是人指望她死,不如就擺正了姿態,將所有人都狠狠教訓一頓,死也要讓史冊的人記住,她墨淺裳來了一遭,做了幾天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