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裳微微一愣,抬頭看向了天空。
今年在史書上被稱為己巳之亂,不僅僅是宮中大亂,君臨絕謀朝篡位,被鎮南王鎮壓,更是因為從二月份皇帝病重,一直到皇帝駕崩,一滴雨都沒有下。
七月,君臨淵下令君臨絕斬首示眾,大旱又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直到君臨淵在八月十五之日下達罪己詔,天降甘霖。
君臨天好運氣,被這一道雨,送上了皇位。
史書上鎮南王做了十八年攝政王,最後被君臨天逼到謀朝篡位,可惜因為常年積勞成疾,征戰舊傷爆發,登帝後不足一年,便駕崩了。
墨淺裳微微搖頭,君臨淵是敵是友尚未明確,她……怎麼想這些有的沒的?她能苟活下來就好,其他的,顧及不得了。
墨淺裳回到了房中,傍晚的時候,初桃帶來了消息。
說是淑妃娘娘不死心,仍舊查下去,反倒查出瓏棠手裡握著的一些淑妃見不得人的事兒。
淑妃娘娘將消息捂嚴實了,讓人將瓏棠處置了,可惜這和尚廟就這麼大,消息傳得飛快,墨淺裳這裡都知道了,其他妃嬪那裡更是知道了。
墨淺裳用了膳,搖著紈扇坐在院子裡看花。
自從入了相國寺為國祈福,君臨淵就不大愛往她這裡來了。
難不成朝中又有變?
墨淺裳這麼想著,忍不住又想起來那讓人心慌的己巳之亂,君臨淵的命還真是不好,天煞孤星,一輩子娶誰誰死,明明能當皇帝,因為一場大雨毀了一輩子。
睡醒的時候,就見到初桃又憂心忡忡地站在床前。
“說罷,又出什麼事兒了?”
“娘娘,您這嘴巴真是說什麼靈什麼……”初桃輕聲歎息,“您怎麼就知道又出事兒了?”
“今天是第三天,淑妃最後的機會了,我不信她能這麼浪費過去。”
“不是淑妃……是您的父親。”
墨淺裳愣了愣。
“說是墨家好像犯了什麼事兒,被鎮南王查出來了。”
墨淺裳倒是當真不在意墨家犯了什麼事兒,相信就算是本尊在,也恨不得自己親手報仇了結了墨家。
“咱們吃了飯出去轉轉吧。”墨淺裳透了口氣,“現在所有人不動我,淑妃氣短,都是因為鎮南王,現在鎮南王對我家人下手,怕不是她們今天還要來鬨一場。”
初桃道,“今日中午皇上就入乾陵,她們該不會這麼做吧?”
“怎麼不會?多好的機會啊……”
墨淺裳不再多說,她好好吃了碗飯,就和初桃出去溜達去了。
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個兒屋子外頭一群烏壓壓的宮嬪站著,為首的可不是淑妃娘娘麼。
墨淺裳不由得佩服,不愧是在宮中浸淫了幾十年的人物,整個後宮的嬪妃都被拿捏的死死的,說讓來,一個不漏,全都來了。
“淑妃娘娘,這是何意?”墨淺裳悠悠地道,“這陣仗,莫不是陛下屍骨未寒,你就想要逼著哀家去死麼?”
“娘娘說笑了。”淑妃悠悠道,“娘娘三句兩句不離宮中規矩,不離上下尊卑,這不,我們就來請安了。”
“請安?”墨淺裳挑眉,“不知道本宮身子不適麼?這陣仗來請安,是怕哀家病得不夠重嗎?!”
淑妃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