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淺裳閉著眼睛,撒嬌一樣道,“吃藥吃藥,總是吃藥,每次吃藥都會被下毒了。我不想吃了。”
君臨淵被墨淺裳的聲音逗得心中一柔。
“裳兒,安胎藥還是要吃的,為了孩子。”
“不吃了。”墨淺裳蹙眉道,“我孩子健康得狠,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不吃安胎藥不咬緊的。”
初桃適時開口道,“主子,娘娘今日真的受了一場驚!再來幾回……娘娘真的會吃不住。”
君臨淵眉頭微微皺起。
“娘娘本來身子就不好,若是如今不把凶手抓住,娘娘怕是難以安心。”
“外頭查得如何了?”君臨淵問道。
“慈寧宮所有的宮人如今都在大殿接受審查了。”
墨淺裳看向了君臨淵,又飛快地垂下了頭。
“裳兒,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君臨淵輕聲對墨淺裳道,“你乖乖把藥吃了,我去大殿,好好審審。”
墨淺裳想了想,“不,我要親眼看著是誰害我。我對這些宮人素來不薄,為什麼,她們要這般對我。”
君臨淵微微歎息,“好,隨了裳兒就是。隻是這藥,你必須要喝了。”
墨淺裳乖順地接了安胎藥,吃了後,清茶漱口,又接過了君臨淵遞來的蜜餞,放在了口中。
饒是如此,仍然苦的墨淺裳睜不開眼睛。
君臨淵瞧著墨淺裳,隻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大理寺卿正在一個個盤查所有的宮人,他的麵前小案上鋪著筆墨紙硯,時不時在口供上勾勾畫畫,與刑部侍郎互相交換眼色。
見到陛下和墨淺裳走了進來,慌忙起身行禮,墨淺裳與君臨淵入了座,二人才繼續審案。
墨淺裳讓初桃將一張張的審問記錄拿了過來,瞧著。
墨淺裳慢慢道,“難為了兩位大人為了哀家如此儘心儘力了。”
“今日案件的確太過惡劣。”大理寺卿道,“幸而陛下今日駕臨,察覺到蛛絲馬跡,否則那賊人定不肯罷休太後娘娘,若是不嚴查下去,怕不是將來要有更大的禍患。”
墨淺裳點頭,“是,勞您費心了。”
墨淺裳掃了一眼在的各位宮人,笑了笑,道,“不過,就在這裡,一個個審查下去,那些人互相聽著,必然會暗子對出口供,檢查各自紕漏的意思來。”
大理寺卿愣了愣。
沒想到,太後娘娘一個閨閣女子,竟然有這般見識。
他從前,確確實實沒想過,審案還能那般審。
墨淺裳對於審案倒是熟練,畢竟有時候不僅要暗藏,更要逼供,所有的心理,微表情,甚至於心理側寫師,她都要掌握於胸,用最有效的時間,拿到最關鍵的信息。
可是這話,出於一個古代婦人之口,就有點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