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是恨不得墨老夫人死,可是不能死在她的跟前,她在丈夫麵前,本就地位堪憂,再出了這檔子事兒,丈夫說什麼也要狠狠責怪她一通的。
“娘娘……娘娘您息怒……”
“息怒?我有什麼好息怒的,你們不守宮規藐視國法,本宮按律處置,就成了本宮發怒了?”墨淺裳道,“是不是哪天墨家如同李家一樣犯了事兒,也能怪到本宮頭上?”
墨淺裳冷冷看著地上的墨老夫人和淑太妃,剛才抖著威風的兩個女人,如今都低著頭不作聲了。
“你們不過是欺負著哀家臉皮嫰,覺著哀家拿不住你們,所以你們就一日比一日無法無天,今日在宮裡頭喧嘩纏鬥,明日來一出逼宮,前朝正說著李家和墨家謀朝篡位的事兒呢,你們兩個恨不得立刻剖了心告訴滿朝文武,你們就是要挑了反旗是吧?”
“娘娘。老身……老身不曾……”墨老夫人淚水漣漣。
她是存了欺負這位太後的心思,她的親孫女,不上趕著伺候她也就算了,還敢作威作福,能夠鬨到這般地步,她也是沒想到的。
淑太妃知道墨淺裳是要拿她們二人狠狠立一下威信,她說什麼也沒想到,這個丫頭沒被她鬨得亂了手腳,甚至不惜拖了墨家和她一起出醜,否則她決計不敢這般來欺負她。
她的臉,就任由墨淺裳這樣踩著,偏偏,還反抗不得!
宋氏捏緊了手中的帕子,上前跪下,“娘娘,茲事體大。臣妾知道您心中有氣,可是縱然如此,也要為大局考慮。”
墨淺裳笑了笑。
宋氏能夠讓女兒被墨老夫人搶了,在墨家地位必然不高,能在這時候忍氣吞聲替墨老夫人說話,倒是個人物。
她說著話是給墨淺裳提了個醒,讓她多考慮考慮,彆一時衝了腦子把桌子掀了,所有人都玩不下去。
“他們若是咬死不去養心殿,本宮把她們打了,日後她們兩個算起賬來。本宮兜不住是嗎?”墨淺裳悠悠問著,“沒事兒,又不是沒被逼宮過,既是你們打了這般主意,本宮就偏偏要打,往死裡頭打!人死了,就不會再來和本宮算賬了!”
不管是宋氏,還是墨老太、甚至是淑太妃,都被墨淺裳驚呆了!
墨淺裳口中的殺意,她們可是聽得清楚明白。
墨淺裳和她們對賭,她們是願意留下來被她活活打死,還是滾去養心殿給她一個安寧。
還是……撐著一口氣,被打個半死,再來尋仇,她墨淺裳當然接著。
隻不過,這一通板子下去,她們兩個在京城中顏麵儘失,半個月下不來床,那都是她們的事兒了。
兩個養尊處優的女人,十指不沾陽春水,被針紮了手指都心疼半天,哪裡肯讓自己如同奴才一樣被脫了衣裳按在椅子上揍。
“好,跪著不說話是嗎?”墨淺裳仰起頭,慢慢道,“哀家身為六宮之首,大周朝太後,決不能姑息你們二人這般在宮中鬨事。否則,哀家百年後有何顏麵,去地下見先帝,見列祖列宗?”
宋氏本也不是誠心誠意去勸,她也不大信墨太後能夠不顧人倫綱常去打了墨老夫人,沒想到,墨淺裳竟然是要下殺手了!
她再也站不住,忙忙笑了,上前道,“娘娘,您誤會了。”
墨淺裳垂眸看了一眼宋氏。
“娘娘,墨老夫人和淑太妃,不過是舊相識,站在一起略說兩句話而已,所謂的打鬥辱罵,都是外人以訛傳訛說的。老太太如今耳朵不大好使了,所以淑太妃聲音大了些,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