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頭有什麼風吹草動果然都瞞不住他。
“何嬪的孩子畢竟是陛下的嫡長子,何嬪家人自然小心翼翼。”
君臨淵一笑,“母後兜著彎說這些話不累嗎?”
墨淺裳怔了怔。
君臨淵輕聲道,“母後都被氣得吃不好飯也睡不著覺了,見到兒臣還要規規矩矩四平八穩地說何家那些破事兒,心裡不委屈嗎?”
“嗯,委屈。”墨淺裳猶豫了一下,最後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君臨淵低聲問道,“委屈極了。”
“母後是朕最心愛的女人,彆說有道理被人惹了生氣,就是沒道理要發脾氣,也是應該的。所以做太後,比做皇後要好很多,最起碼,按照那些前朝臣子的心思,孝道壓人。”
見墨淺裳愣愣地瞅著他不吭聲,君臨淵不又繼續補充了一句道,“母後沒什麼好擔心委屈的,如今母後籌謀這麼久,隻等著揭網就是了,有什麼,朕兜著。”
墨淺裳忽而一笑。
宋氏和墨家人、何家人都瞧不起她又如何?靠著陛下,又如何?
現擺著的,人人覬覦的位置,她為什麼不要?
瞧著墨淺裳笑了,君臨淵的眸子也軟了下來,“先由著他們鬨,將事態發酵了起來,才夠我們一網打儘不是麼?”
“如何一網打儘?陛下到底在賣什麼管子?”墨淺裳呆呆的看著君臨淵,有些不明白他這話所指。
君臨淵扶深深地又看了一眼墨淺裳,頗有幾分神秘的笑了笑,“何嬪這一胎,朕要綠袖好好嘗嘗苦果,可好?”
君臨淵的話說得不清不楚,墨淺裳一通胡思亂想。
墨淺裳一個人坐著,和一旁的初桃大眼瞪小眼。
她是準備著讓禦醫戳穿了何家給何嬪下毒的事兒,同時下了何家和墨家的臉。
何林遙又是她的人,隻要她點頭,何林遙定然會指控何家。
陛下還要做什麼?怎麼才能和淑太妃綠袖扯上乾係?兩個人“禁足”著龜縮不出呢。
“娘娘,瞧著這天氣,一會兒估摸著又是一場暴雨。”初桃見墨淺裳一直低下頭思索,便笑著上前來繞開話題,“不然您這會兒先打個盹兒,聽著雨水的聲音睡覺最舒坦了。”
墨淺裳這才想起來自個兒還沒睡午覺呢。
早晨被宋氏氣到,竟然一直悶到了現在。
“綠袖那邊有什麼消息嗎?”墨淺裳問著。
“說是在相國寺嚇到了,一直發高燒糊塗著呢,吃著藥,也不許人靠近,大理寺寺卿問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初桃又道,“還有何嬪那邊,說是也吃了藥了。”
墨淺裳點了點頭。
“娘娘,嬪妾是當真想不通宋氏。”初桃道,“她就算被墨家何家逼著來,她自己也該清楚,她這麼彈壓您,您定然會和她翻臉的。”
“何止是彈壓。”墨淺裳猶豫道,“這是墨老太君和何家想糊弄欺負我呢。你瞧見宋氏今日那頭麵了嗎?”
墨淺裳看向初桃,“那是我娘以前戴過的一個累金鳳,後來我娘被爹冷落,在宅子裡被人刁難、落了難,求她的時候,送給她的禮。”
初桃手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