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後娘娘有喜了!
墨淺裳噙笑瞧著眼前麵色陰沉盯著她不語的小王爺,微微頷首,“罷了,看來王爺還有彆的事情,哀家就不打擾了。”
說著,墨淺裳就乾脆利落地轉身就走,初桃訝異地看了一眼君臨風,轉身跟上。
她直到走遠了才心有餘悸地回頭看過去,“娘娘……君臨風不見了。”
她現在還有點迷糊,不明白她和墨淺裳是怎麼逃出來的。
墨淺裳瞥了一眼身後翹角飛簷的宮樓,輕聲道,“他是來悼念亡者的,如非必要,也不會大開殺戒。”
那重重的花木隨風搖曳,飛落一片枯葉,在空中盤旋著落下,所有的過往都已經褪儘了顏色。
又仿佛一瞬間,那重重簾影間便要走出一個發髻高盤身姿窈窕的美人,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人心。
那宮闕離慈寧宮並不遠,墨淺裳回去沒用多久,剛巧與匆匆走出來的彩鴛流蘇遇到了。
“娘娘,您總算回來了。陛下在您前腳剛走,就過來給您請安了,如今正在暖閣裡頭吃著茶呢。”
彩鴛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著墨淺裳進了門檻。
“陛下來了有一陣子了,知道娘娘有飯後遛彎的習慣,倒是沒說什麼。”彩鴛頓了頓,“隻是,叫了咱們宮裡頭的人問了問綠袖來了這兒的事兒。”
墨淺裳心中有數了,對臉色有些擔憂的彩鴛點了點頭,“無妨,哀家知道了。”
墨淺裳一抬頭,就看到君臨淵正坐著吃茶,麵前卻擺著墨淺裳新臨的經文。
“今日要開宴迎君臨風的,母後怎麼想著這時候出去了,”見到墨淺裳黯然回來,君臨淵輕輕歎了口氣。
言下之意,是宮中格局可能有變。
初桃神情忐忑,若不是墨淺裳安然站著,她怕不是要立刻跪在地上。
“出什麼事情了嗎?”君臨淵敏銳地問道。
墨淺裳笑著將手中的手爐遞到了初桃手中,“沒什麼大不了的,四處走了走,剛巧看到了君臨風。”
君臨淵眸中透著幾分危險,“他……嗬!朕遲早有一天要將禦林軍的統領從世家子中替換下來!”
君臨風對外宣稱中午才能到,如今闔宮上下都籌備著中午的宴會,他反而鬼鬼祟祟進宮,其中若是說沒有蹊蹺,不會有人信的。
君臨淵看向了李德全,“吩咐下去,太後娘娘在後宮中受驚,全宮搜查刺客!”
他握著的手上隱隱暴出青筋,關切地上下看著墨淺裳,“母後沒事吧?”
墨淺裳低眉淺笑,“陛下說笑了,好歹哀家是他名義上的嫡母,這裡又是皇宮裡頭,哀家能出什麼事情?”
若是個普通宮女,萬不得已弄死了藏了就好了,但是沒有人敢在深宮拿太後開玩笑。
君臨淵沉沉看向初桃。
初桃跪在了地上,“主子,初桃認罰。”
“與初桃無關。”墨淺裳見到君臨淵這般態度,生怕連累了初桃,慌忙道,“平時哀家也會四處走走,沒想到今日不巧遇見了他而已。”
君臨淵的視線從初桃身上收了回來。
“他自從當年的事情後,就一直沉迷於劍術,如今他的劍術無人能出其右。”君臨淵歎了口氣,道,“裳兒,若是今日當真出事,初桃也無人為力的。”
“沉迷劍術?”
“派去的暗探每每回來,帶回的消息,都是君臨風在練劍。”君臨淵勾唇。
“無人能出其右?陛下也不能嗎?”
君臨淵淡笑,“他是天下第一劍客,而朕是君王,不是劍客。”
“我隻是覺得,他似是忽然顧忌了什麼,再沒有動作。”墨淺裳的眉眼間忽然露出了點兒粲然的笑意,“這整個深宮,會是誰讓這天下第一劍客瑟縮不動,陰沉下了臉?”
初桃聞言也怔了怔。
君臨風的確一直殺氣騰騰,滿麵冰寒,在某一刻,忽然變了態度。
難道……
初桃詫異地看向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