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後娘娘有喜了!
墨淺裳噙笑,若是這君臨風還能沉得住性子,再遲了半步,那麼她墨淺裳,還真想,將淑太妃攆出宮試試。
“陛下看該如何?”墨淺裳回頭,看向了君臨淵。
君臨淵修長的手指正持著酒杯,笑意微醺,平靜地看著眼前的熱鬨,聽到墨淺裳這般問,才姍姍道,“既然如今的洗塵宴已經變成了這般模樣,朕還有什麼不允的?”
“謝太後娘娘,謝陛下,本王其實一直都很疑惑,一直循規蹈矩,在深宮中幾十年沒有出過差錯的母後,是怎麼變成如今這副,對親孫子、對自己養女下毒的模樣的。”君臨風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墨淺裳。
墨淺裳不動如山。
李良晟已經萌生了退意,畢竟,自己姑母到底什麼性子,做了多少惡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有事情經不起查,隻會越查越亂。
他可不想當朝查出了淑太妃和何家人安排了何嬪假孕,何家又如何下毒害何嬪的事兒公之於眾。
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再深查下去了……可是不查,如今墨淺裳便要以太後身份處置太妃……
他看向了墨淺裳,橫下了心,再次道,“太後娘娘,這次到底是臨風王爺的洗塵宴,擾了所有人興致怕是不好。不如交給刑部侍郎和大理寺卿聯合查案。”
隻要將這事情拖下來,不至於鬨到當著群臣和命婦們的麵查得一點兒底都不剩,他們就還有反悔的機會!
“陛下已經恩允。”墨淺裳笑著看向李良晟,“李小將軍就不要再推脫了。否則,很容易讓人有懷疑李家做賊心虛之嫌。”
——李家這群蠢貨,還真心虛了?
淑太妃破罐子破摔,道,“查,如今不把證據拿出來,怕不是太後娘娘不會輕易饒過本宮了,是麼?”
墨淺裳一笑,“太妃娘娘,耳光還沒有挨夠嗎?竟然還敢當眾對哀家不敬?!”
淑太妃氣得差點昏過去。
這個墨淺裳,明明連續半個月都不聲不響,借著養病之機不問宮中之事,誰能料到,她竟然在眾人麵前忽然換了一副麵孔?翻臉無情,甚至於當眾欺辱她!
“好,太後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千真萬確!”淑太妃唇角勾起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她的眼中,滿是對即將報複到墨淺裳而產生的愉快情緒,“如果證實本宮是冤枉的,太後娘娘,還請你還我李家、還我一個公道。”
“來人,帶人上來。”墨淺裳勾唇笑。
淑太妃握緊了拳,再次不安地看向了一旁一直輕紗敷麵,站著不語的綠袖。
綠袖微微頷首。
墨淺裳眯了眯眼睛,綠袖?她又想要搞什麼?
她坐直了身子,隻覺得眼前的情況,似乎超過了她的預料。
綠袖到底用了什麼計策,想要反敗為勝?
她怎麼有種不大踏實的感覺?
忽然,她感覺一隻手探入寬大的禮服,在禦案的遮掩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她呼吸一頓。
是君臨淵,他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虛虛地握了一下墨淺裳的手。
——便是天塌下來,他也會替她擋著。
果然,墨淺裳聽到君臨風傳召人證。
沒想到,第一個走出來,要舉證的人,是跟在淑太妃身邊,那個木訥一點的大宮女,衡芬。
墨淺裳微微眯了眯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