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後娘娘有喜了!
衡芬麵露絕望。
墨淺裳的聲音緩緩響起,“現在,哀家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墨淺裳又環顧四周,“哀家這麼說,不算是誘導了,對嗎?”
大臣們此時哪裡還敢說什麼。
“是,奴婢知道了。”衡芬堅定的點點頭,“太後問什麼,奴婢都會好生回答,絕不敢有一字錯漏。”
墨淺裳勾了勾唇。
君臨淵這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下毒出來,讓所有人都分寸大亂,淑太妃更是錯漏重重,就算有著智計多端的綠袖,也無法做的毫無破綻。
現在,是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你出麵指出是淑太妃下毒,是有人指使,還是自己所為。”
“奴婢……奴婢心中痛恨淑太妃……”衡芬想了想,道,“也算是有人指使。”
“哦?是誰?”
“是……綠袖郡主。”衡芬終於在墨淺裳指引下,將來龍去買說清楚了,“綠袖郡主和奴婢一向感情很好。”
一個主子,何曾和一個奴婢感情好?
墨淺裳眸子中,帶了幾分憐憫,這個衡芬,當真糊塗啊……
“這個小太監,是綠袖郡主送去敬事房的。”初桃在旁邊補充道,“綠袖郡主帶人來的時候,這孩子感染了傷寒,上吐下瀉,敬事房的管事兒看著這情形,怕是貿然淨身要了這孩子的命,就讓他自己先養兩天——宮裡頭不許宮人有病,這孩子便一直扔在敬事房後頭的屋子裡。好在他命夠硬,在被子裡捂了兩天到底緩過來了。”
墨淺裳抬手理了理裙擺,涼聲道,“如今相信,在座的各位也看明白了,綠袖郡主利用了一個憎恨淑太妃的宮人,蠱惑她來指證淑太妃是下毒之人。這一招,表麵是針對是淑太妃,實則,人人都知道,一個信口雌黃的小宮女實在太容易被戳穿了,反而可以被淑太妃利用了,來陷害哀家。哀家一直好奇淑太妃會怎麼做,所以一直看到了現在。”
淑太妃瘋了一樣,看向那衡芬,“墨淺裳,你繞的人都糊塗了,我要讓人指證,當然是讓人直接指證你了,為什麼要先指證我?然後再陷害你。”
“你現在要狡辯也沒有用了。”墨淺裳道,“滿朝大臣看了這麼半日的戲,也早看明白了。如今,我有衡芬的弟弟為證,讓你們的謊話從根子裡就站不住腳,你們跳的再高,都沒用了。”
淑太妃被墨淺裳說的有些發懵,她現在隻想乾脆認死了不承認。
隻要她不承認,就還有一線生機,如果她認了,那李家就要跟著她陪葬了!
“本宮不知道,本宮什麼都不知道!”淑太妃衝到了皇上的禦案前,“陛下,您也說了,這個宮女滿口胡言,所說的話根本不足為信。什麼弟弟,興許就是她自己送來宮裡頭的,還指認綠袖郡主。綠袖郡主中了毒後,就一直深居簡出,哪裡顧得上管她?興許是她自個兒求綠袖郡主給她弟弟一個前程……對對對!就是……”
“太妃娘娘!那我是唯一的弟弟,我們衡家最後的根,我怎麼可能把他送到宮裡頭當太監?”衡芬大聲道。
“你個小賤蹄子!”淑太妃回身,狠狠一耳光摑在了衡芬的臉上,“這麼多年的相處,本宮隻當你們是本宮的孩子一般,哪裡有虐待過你?你竟然敢這麼待本宮!墨太後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麼做。你說你弟弟當太監,你弟弟當了嗎?!又沒死,讓他當太監那都是抬舉了他,一群賤種!你們怎麼敢!”
衡芬大聲道,“淑太妃!在你眼裡,我們就是賤種,你怎麼能待我們好呢?你平日裡都對我們做過什麼你都忘了!你活該,你活該被所有人背叛!活該所有人都投奔墨太後!你以為跟著你的嬤嬤還忠心你嗎?我告訴你,不僅僅是她,你帶出來的李家的家生子,所有人,所有人都背叛了你們!”
墨淺裳臉上的笑容隨著衡芬的這聲叫喊,再也不見半分。
也隻有綠袖敢這麼大膽,能叫這麼個拎不清的,出來做事兒!
嗬,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啊。
也是,人多了,總有那麼一兩個蠢的。
李家、淑太妃都齊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什麼?你說什麼?”淑太妃寒聲。
“哈哈哈哈!反正我活不了了。”衡芬大笑著道,“我告訴你吧,那些進過慈寧宮的,那些被審問過的人,一個個都叛了,淑太妃,你遲早要死,今天,你設計毒殺人的事情,也已經罪證確鑿,你死定了!”
墨淺裳已經緩步回到了鳳位上,抬手拿起了一杯玉漿飲了。
其實,今日的案子,若是還有個心中不算亂了的人在的話,就該知道,罪責頂多定在淑太妃謀害墨太後之上。
可惜了,現在,不管是李家,還是君臨風,甚至於淑太妃,都已經沒有心情再辯駁更多了。
一個個細作被安插進府邸,她們所有的秘密興許都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下……這麼一想,他們哪裡還能坐的住?
這小宮女一出口,彆說是淑太妃、李家人,就連坐在殿中關注著這個案件的王宮大臣們,也是一片震驚。
越亂越好,糊塗定了案,也好,現在已經沒有人有心情力氣再追究下去了。
淑太妃氣得渾身顫抖。
“好,好你個小賤婢!本宮還真處置不了你了嗎?”淑太妃猶如盯著一個死人一般,看著衡芬,“拖出去,杖斃!”
“姐姐……姐姐!”
墨淺裳輕咳了兩聲,“這還都什麼都沒說清楚呢,就要杖斃了?”
李良晟咬牙跪下,“墨太後,您是否該對此事給李家、給淑太妃一個交待?什麼細作?您拷問了誰?”
“啊……不說起來,哀家差點就忘了。”墨淺裳還嫌事態不夠亂一般,火上澆油地笑笑說道,“哀家前幾日,不是為了審問下毒的案子耗心耗力嗎?這不沒有結果,就吩咐了那些被拷問的宮人們,讓她們日後多盯著主子點,記得隨時給哀家彙報情況,好抓出凶手。”
墨淺裳說的大義凜然,說完,還不忘了抬眸問一句,“怎麼?難道,本宮不是後宮之主嗎?這點吩咐,都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