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也不能一直在這裡耗著吧,到底天冷,娘娘萬一凍著怎麼辦。”
墨淺裳聽著兩個婢女的話,緊了緊鼻尖,忽然打了個噴嚏。
這下子可嚇著了兩個婢女了。
娘娘還懷著身子,可千萬不能感冒了啊。
“快回去,準備薑湯,早就說了不來了,非要來。”彩鴛嗔道,“附近就是暖香樓了吧?快命人收拾收拾,今晚娘娘不然就先歇在這兒。娘娘您也彆倔了,暖香樓上也可以賞雪景的,不然您去那兒瞧著。”
“不打緊。”墨淺裳已經醒了,瞧著這眼前的美景,心裡癢癢得緊。
她扶著初桃的手,便要下去,忽然間,她聞到了一股空中飄散過來的細微味道。
她微微皺眉,她細細的辨了辨,果然不錯。
是血腥味。
她回頭去看神色也同樣凝重起來的初桃彩鴛,“你們也聞到了?”
“咱們都聞慣了這些味道了,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彩鴛冷哼了一聲,“是血腥味沒錯,這種甜膩的感覺,是人血,很新鮮。”
暖轎旁跟隨的侍衛也瞬時精神了起來,凝重而緊張的看向,絲毫不敢有懈怠的嚴神戒備著。
好好的美景,驀然被掃了興致。
墨淺裳目力極好,看到了梅林中一閃而過的幾個人影。
該是彩鴛過來,讓侍衛忽然圍著這裡,所以那些人逃脫不得。
梅林又大,隻能暫時躲藏起來。
看著從梅林深處的黑衣人,初桃的嘴角隱隱有些抽搐,“這些人是怎麼進來的?”
墨淺裳扶著手,“你說,哀家要不要說哀家在梅林裡遇襲?”
初桃看了眼他們,“借他們個膽子!”
墨淺裳慢條斯理地上了轎子。
這宮中的宮禁防守嚴格,竟然漏進來這麼多條魚。
明兒君臨淵不知道要殺多少人了。
“咱們先回吧。”墨淺裳懨懨道。
沒想到,那些黑衣人看到過來的鳳輦,忽然露出了殺意,提刀攻了上來。
在他們看來,他們忽然被圍困,又來了一頂華輦,不用想,是輦上之人要他們的命。
當然想要拚死一搏。
可惜,他們碰上了硬茬子。
墨淺裳身邊,頂尖暗衛無數,就連那抬轎子的轎夫,都是君臨淵千挑萬選出來的。
很顯然,那邊的黑衣人也沒料到,那些隨從都有著卓絕的功夫,但是如今已經暴露,不魚死網破,他們恐怕就沒有希望逃出去了。
所以隻是簡單的眼神交流之後,黑衣人便已經毫不猶豫的向著初桃她們這邊攻了過來。
先拿了兩個宮女,抓了正主再說。
初桃彩鴛相視一笑,“咱們好久沒練過了。”
說著,二人合力,將鳳輦護得密不透風。
那些人見久攻不下,一時間有些心急,很快,一道煙花在轎夫手中飛上天空炸響。
這是君臨淵手下暗衛求助的信號,鳳標誌,是墨淺裳。
除夕之夜的深宮,天空之上,竟然有墨淺裳暗衛的求助標誌?
剛剛出了晚宴大殿的君臨淵正在換裳,看見那求助標誌臉色一冷。
歡宴內,其他人還不知這煙花,那君臨風和君臨明卻是齊齊變了臉色。
他們二人又怎麼會不知道這熟悉的傳信信號。
“陛下……是太後娘娘,娘娘遇襲了?”李德全還在愣神,就瞧見君臨淵已經沒了蹤跡。
君臨風噙笑,持著酒杯走到了君臨明跟前,“這可是大年夜啊,煙花還真是漂亮,不過我怎麼瞧著是紫色的啊?最尊貴也最緊急的顏色……看來是個主位的人出事兒了?”
君臨風噙笑,“墨太後待你和薛宛一向不錯啊,想來該不是你們動手的吧?”
君臨明愕然地眸子看著空中散開的煙火,半晌才回過神來,眉頭緊皺。
薛宛的行事一向詭秘,他和他在一處這麼久,始終看不透他。
不是君臨風,難道會是薛宛?
君臨風起身,一臉調侃地笑了笑,“本王先過去瞧瞧。臨明,你若還是不去,事兒過了,咱們那小氣的皇兄翻起舊賬來,你怕不是要難做。”
君臨明想到了什麼,臉色有點差,“你不覺得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