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皇甫嵩、張溫、朱儁四人仔細琢磨劉辯的話,反複琢磨,卻發現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也是,劉辯這是王道用兵,用天下其餘十三州人力、財力碾壓涼州區區一州,以強擊弱,這豈有不勝之理?
皇甫嵩心悅臣服,笑著讚道“此前盧尚書讚史侯眼界寬廣,不似同齡,當時我還不信,今日聽史侯這一席話,才知道史侯眼界遠在我等幾人以上。”
“是極是極。”張溫亦笑著附和。
平心而論,倘若這位史侯的建議不好,那麼,皇甫嵩、張溫、朱儁幾人肯定要堅決勸阻,但既然這位史侯說得確實有道理,甚至於在他們幾人還沒有頭緒的時候,就給他們指點了必勝的戰略,那稱讚、恭維一番又有何妨呢?
麵對幾人的稱讚,劉辯笑著擺手道“我不過就是個趙括,紙上談兵罷了,論真正帶兵打仗,朝廷還要仰仗都鄉侯、張衛尉、朱太仆。……哦,還有盧師。”
“哈哈。”
在盧植露出無奈笑容之際,皇甫嵩、張溫、朱儁幾人也哈哈大笑,使得屋內的氣氛變得愈發融洽。
笑罷,幾人認真地討論了一番,完善了劉辯征討涼州叛軍的戰略,由盧植親自主筆,寫成奏章,待之後上奏靈帝。
不多時,靈帝叫張讓派小宦官來召盧植,於是皇甫嵩、張溫、朱儁幾人也識趣地一同告辭。
見此,劉辯喊住皇甫嵩幾人,叮囑道“最後容我再囑咐三位一句話,或日後能在征討叛軍時用上。……他打他的,我打我我;能勝則戰,不能勝則不戰。”
皇甫嵩、張溫、朱儁幾人仔細琢磨、推敲,覺得這短短一句話大有深意,皇甫嵩驚問道“不知這是哪位高人所言?”
“呃……”劉辯猶豫一下解釋道“是我老師史道人一位朋友說的,據說是毛子所言,具體我也不知。”
“毛子?”
皇甫嵩、張溫、朱儁三人對視一眼,嘀咕著‘天下竟有可媲美孫子者’離開了。
聽到三人離開時的嘀咕,劉辯暗暗挑眉。
媲美孫子?
那位毛子的成就可要遠在孫子之上。
離開甲房殿後,朱儁越想越覺得那位史侯聰穎、優秀,忍不住對皇甫嵩、張溫二人感慨道“此等聰慧幼主,陛下竟遲遲不冊立為太子,實在是……”
“公偉!”
張溫嚇了一跳,看看左右,見四周那些宮衛禁衛都離得較遠,這才拉著朱儁的衣袖小聲叮囑,沒想到卻被性格剛烈的朱儁甩開“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就是太後從中作梗麼?後宮乾預朝政,此乃大忌!”
張溫苦笑搖頭,轉頭看向皇甫嵩,仿佛在說你來吧。
皇甫嵩亦有些無奈,對朱儁道“史侯乃皇後所出,又有大將軍何進、河南尹何苗為外助,縱使太後百般阻擾,太子之位日後亦非史侯莫屬,公偉不必為史侯抱不平。反倒是你,若是被董太後得知你胡言亂語,罷你官職,我看你如何去征討叛軍。”
“大不了白身去投軍。”朱儁十分光棍,無所謂地說道“介時你二人為帥,總能給我一個司馬當當吧?”
皇甫嵩氣樂了,指著朱儁說不出話來。
而與此同時,盧植亦回到了崇德殿內,將劉辯主說,其餘人補充完善的平涼州叛軍戰略奏書上呈靈帝。
靈帝亦感覺大有道理,問道“這是盧卿與都鄉侯幾人方才商議得出的?”
盧植如實說道“其實是史侯的建議,我等眾人為之補全。”
靈帝一怔,忽然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