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追著的男人見他站住了,喊道“彆逃了,你們是逃不掉的。”
汲祥回答他的,是一記彈弓。
這一次,正中突眼男人的鼻子。頓時血流如湧。
見沒有射中對方的眼睛,汲祥很惋惜。
要是能中眼睛,非把對方的眼睛打下來不可。
突眼男人疼得,捂著鼻子直呻吟,眼中閃過了狠意“小免崽子,看我抓住你不扒了你的啊”
又一記石子飛來,這一次正中他的眼睛。
是右眼。
這一下子,和齙牙男人成正比了。
汲祥射出去這兩彈弓,腳上的速度不停。
不停地往前跑,彆跑,還時不時地拿彈弓射殺兩人。
射不中,也乾擾兩人的追趕。
一時之間,一前一後,兩大兩小之間的距離,慢慢地被拉長了。
汲祥也不一味地往山上跑。
他知道,跑去山上,隻是時間問題,他們遲早會被抓到。
現在,南山那邊,哪怕相隔甚遠,依然能夠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
顯然是村人發現了什麼,都往那邊。
此時,如果他們往南山跑,肯定是能夠跟搜山的村民碰上。
西山南山相連,從山上跑,也不是不能到達南山,但是危機重重。
都不如直接往山下跑,即可去村裡,也能去南山。
四通八達,那才是真正的生門。
那兩個男人也不敢追去村子。
兩男人似乎也猜到了汲祥的用意,自然是不會讓汲祥得逞。
兩人不再一前一後追了,另一個人開始阻攔在通往村子的小道上。
這是要堵了他們回村的路。
後麵追的人眼看就要追到。
而前路又讓人堵了。
汲祥用力地用舌頭頂了頂上頜,眼睛幾乎充血,手中的彈弓對準了前麵攔路的突眼男人。
他口袋裡的石子隻剩下了三顆。
他決定把兩顆石子,全部都奉送給前麵擋道的這個突眼男人,剩下的一顆以備關鍵時候用。
隻要衝出阻路,他和小寧寧才能得救。
看到他的動作,突眼男人心裡猛地一跳。
汲祥的彈弓準頭實在太準了,幾乎指哪打哪。
在汲祥的彈弓打開的刹那,他朝另一測的齙牙男人喊了一句“快攔”
話還沒有說完,汲祥的彈弓已經拉到極致,石子挾著勁風,朝著他飛速地射了過來。
他心裡打起了警報,頭皮發麻,幾乎同時,他身子往左邊一閃。
如果被打到,他的一隻眼睛就彆想要了。
汲祥就是想要打掉他的眼睛,讓他瞎掉。
卻不知道,汲祥這個動作有兩層意思,一層自然就是他猜想的,就是要打瞎他的眼睛。
另一層意思,無不是逼退他,然後從他旁邊竄過去,逃命。
這個需要有很強的邏輯能力,能夠猜到對方躲閃的方向,然後從另一測逃命。
蘇寧寧也緊張得,圈著他身子的手都冒了汗。
兩人能不能逃出去,就在這一時了。
寧寧在心裡不停地祈禱著,保佑他們能夠逃掉。
不知道是不是蘇寧寧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汲祥算準了突眼男人躲閃的方向,他們從另一測的方向,成功地逃開。
在逃開的同時,彈弓的第二顆石子成功打到。
突眼在躲閃時,一抬眼就看到男孩往他躲閃不同方向竄了過去,手伸過去想要阻攔,就見到那顆石子,瞬間打到。
在兩人都以為他第二個石子會打向後麵的齙牙男人時,他石子的方向竟然還是他。
突眼男人大驚失色。
心裡罵了娘,這是跟他耗上了
打的就是這一時間差,還有意想不到,汲祥背著小寧寧成功地從突眼男人身測逃了過去。
後麵的齙牙男人追到,但終究是慢了點。
此刻,在南山這邊,村民找遍了,都沒有發現小寧寧的蹤影。
蘇彬赤紅著雙目問蘇藜“你不是說就在這嗎”
蘇藜被他這一凶,“哇”地哭了起來“當時寧寧說要玩躲貓貓,當時就藏在此間。”
其實大家都知道,寧寧隻怕凶多吉少了。
被人販子撞上,怎麼還能有命在
肯定是被抓了去。
這話,大家知道,卻沒人敢在蘇二田夫妻父子三人麵前說。
蘇家二房夫妻父子三人,心裡已經夠悲痛了,如果他們說了實情,隻怕他們心裡更加難以接受。
蘇彬自然知道這個理,但是他心裡就是難受。
寧寧那麼小,那麼乖,如果讓人販子抓了去,會被怎麼欺負。
他心裡實則已經惱了蘇藜,哪怕知道這不是堂妹的錯,他心裡依然被埋下了一根刺。
他轉頭就往其他地方找。
村民們也開始分頭找,不局限於南山,甚至還有人追去了鎮上。
蘇家村三麵環山,隻一條小道通往鎮上。
如果村裡各個地方找不到,人肯定是被帶出村了。
也有人想去報案,畢竟人販子出沒,肯定不隻是寧寧一人遭殃,肯定也有其他孩子遭難。
報案是杜絕這樣的慘案發生的最佳方案。
此時大家都著急上火,找人的找人,報案的報案。
哪怕希望渺茫,依然還都相互幫忙著。
蘇藜自從被蘇彬訓了一頓,就再沒跟著,被蘇老太抱著回了家。
她一直捂著臉在那哭,一副很傷心的樣子,蘇老太在一旁哄著。
卻沒人注意,蘇藜捂著臉的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蘇彬去了西山。
他沒有抱任何希望,隻是過去看看。
就聽到前麵不遠處傳來的“救命”聲音,不是寧寧的又是誰
蘇彬眼前一亮,頓時來了精神。
“在那邊,寧寧在那邊”
蘇彬這一喊,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那邊。
果然,隱約見到跑過來的身影,其中就有寧寧。
“是寧寧”張月蓮幾乎喜極而泣。
顧不得身子還弱,跌跌撞撞地跑過去,“二田,是咱們的寧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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