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有點擔心,畢竟是他私下約的人“你們新聞部主編會不會反對?這個事兒,有點不合規矩。”
省台的記者哈哈一笑“要是沒有這位蔣英宇的摻和,我還不敢去找領導呢!最多也就偷摸地跟經濟部的主編套套近乎,安排個短消息。有這位大明星的參加,我能給他捅上省新聞聯播裡!”
市台的記者底氣沒那麼足,很是有點羞愧地拿了紅包,就默默地離開了。
蔣英宇畢竟是本市的官員,要說在市裡沒有一點關係,隻怕他也當不了魚梁縣的書記。隻能把蔣英宇的表演給掐掉,當個有新意的財經新聞播出了。
估摸了一下紅包的厚度,市台記者又覺得,可以配發一篇專題,請筆杆子多下點功夫,潤筆不給,大不了一頓飯的事兒。
記者們都走了,武達就帶著一行人來到了開發區。
雖然已經算是收拾了一番,齊人深的野草也被鏟除的乾乾淨淨,但那種荒涼,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也是天公不作美,這兩天天氣太好,早就應該消散的小綠光,又飄飄搖搖地四處亂逛起來。
看著武達無比尷尬的表情,樓女士哈哈大笑“不就是點兒鬼火嘛,你以為我們沒見過?趙老,你當過紅小鬼吧?見過鬼火沒有?”
老趙笑得更暢快“這算啥?我小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膽大。看見了鬼火,就想去抓,還以為是螢火蟲呢?這玩意兒也邪性,你一抓,它就跑,你一抓,它就跑,怎麼也抓不住它!”
有研究藥理的專家接口道“白磷飄在空中自燃,一坨火而已。你靠近的時候帶點兒風,它可不就跑了?跟用手打不住蒼蠅一個道理!”
武達問出了一個想了很久的問題“為什麼白天沒有呢?”
“就那一點點的火,大白天的,你能看見才怪呢?”那位藥理專家哈哈一笑,很有深意地又說了一句,“而且,這火也長遠不了。”
大家都齊聲附和,眼神卻都看著老趙和樓女士。
老趙用手指了一圈,笑罵道“你們啊!也就欺負我這糟老頭子跟小樓這個弱女子,一點都不仗義啊!小樓,這事兒,要不就麻煩你一下子?我的關係有點繞,不如你家那位省事兒!”
樓女士看了看其他人,估量了一下操作的難度,就到旁邊打電話去了。
武達悄悄捅了捅陳長生“這位什麼來頭?有那麼大的能量?”
陳長生悄悄往天上指了指,小聲說道“三號的大秘。收拾一個小縣官,你覺得有問題嗎?”
“應該,問題不大吧!就是感覺平白欠了人情,有點不美氣!”
“你想怎麼做?讓林家出麵?”陳長生對武達的清新的腦回路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林家的人情就可以隨便欠,你是林家什麼人?”
什麼人?
我會告訴你,在林詩瀅的來信中,我們已經好得不得了嗎?
也就是不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似乎詩瀅那邊的聯絡不是很方便,好像不能打電話,一封信也得半個月才能來回一趟。
那邊問,你吃月餅了沒有,收到這邊的回信的時候,就可以喝菊花酒登高賞菊了,實在是讓人鬱悶。
等樓女士打完電話回來,看眾人還在議論,這鬼火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散去,她直接就定了時間“最多三天,這位講英語的同誌,就會去學習了。後續的其他問題,也需要有關部門慢慢收集一下證據嘛!咱們要相信組織,也要給點處理的時間。”
可能覺得口氣有點大,樓女士又笑著解釋了一句“我家那口子,其實就是個伺候人的,沒一點兒的本事。他也一再地叮囑我,不能因為一時的誤解就對某一位同誌下斷語。”
既然準確的時間都給出來了,多個三兩天的,其實也無所謂。
至於最後的結果會不會有變化,這個問題大家都沒有想過。
強龍是不壓地頭蛇,那不過是因為強龍懶得理那條地頭的小蛇。真要是惹怒了強龍,地頭蛇除了變成泡酒的蛇乾,還會有彆的結局嗎?
就像這開發區的鬼火,剛才還飄飄搖搖地漫天飛舞,看似非常厲害,輕輕的一陣風吹過,就會消失的一乾二淨,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痕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