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李一天稀裡糊塗地接過刀。
“對，很好。”屠夫讚許地點點頭，“你跟著我來做，把刀尖抵住下頜，猛地一低頭。對，就是這個樣子，對，很好。好了吧？”
李一天下頜處隻剩下一個刀柄，想說什麼卻已經張不開嘴，隻能扭頭看了屠夫一眼。眼裡沒有痛苦、沒有恐懼，似乎還有一絲的解脫與高興。
等到確定李一天已經徹底斷氣了，屠夫喊道“出來吧！你們再不出來，我就收拾東西走了哈。”
“阿彌陀佛，施主真是好手段。殺人於無形，能使人甘心赴死而不怨恨，實在是高明啊！”一塊大石頭背後，冒出了兩顆明晃晃的光頭。
屠夫看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一老一小兩個和尚，一點也不緊張“大和尚看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也不打賞點嗎？”
“打賞什麼？你利用歪門邪道，誘使他人赴死，有違我佛慈悲之心。實在是可惡至極，貧僧豈能容你？”
“那不是邪術，這叫心理學，你個文盲！再說了，既然你的佛很慈悲，為什麼你不阻止我？”
“那個人是壞人，我們為什麼要阻止你的呢？”小和尚說話了。
說是個小和尚，實際上那塊頭一點都不小。
身高接近兩米，體重近二百斤的樣子，肩寬臂長，肌肉虯起，如果配上絡腮胡子，活脫脫一個大猩猩轉世。也就是臉上的稚氣未脫，才讓人感覺像個小孩兒。
單看體型，自詡膀大腰圓的屠夫跟他一比，也就是個弱雞。
“空然，不要多說話。你記住了，壞人殺壞人，他仍然是壞人。不要看他似乎是在懲惡揚善，實際上隻是按耐不住殺心罷了。”
“你夠了啊！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學一下我這個訣竅，才一再地激將我。我勸人在臨死之前悔過自新，怎麼著也算是個好事吧？與你們佛家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說法，是一樣的啊！”
老和尚又教導起了弟子“看見沒有，世人皆虛妄、愛粉飾。到現在為止，還意圖掩飾他的罪行。”
小和尚的腦袋瓜看起來有點問題“師父，你說的粉飾，是不是就像上次，去你房裡的那位女施主的打扮。”
“咳咳，你看錯了，沒有女施主。”
“我沒有看錯。每次都是那個女施主，每次都是噴著刺鼻的香水，我不可能看錯。”
“停，咱們還是研究一下，怎麼懲治眼前的這個壞人吧？”老和尚毫不生硬地糾正話題，對屠夫說，“給你兩條路，要麼就乖乖地束手就擒，要麼就給點好處，我們倆權當沒看見。”
“我沒錢。”屠夫很光棍，“也不好你這一口。再說了，你就不怕我宰了你們倆，來個殺人滅口？”
“你殺不了我，哦，還有我徒弟空然。”老和尚非常自信，“貧僧精研武道多年，唯輕功一術得致大成。空然，秀一個，把那一地的垃圾撿一下。現在的人，真是不文明，素質太差了！he~tui！”
空然兩步助力，騰空而起，如蜻蜓點水一般，嗖嗖嗖地繞著屠夫跑了幾圈，把那一地的零碎全部打包帶走。
老和尚點點頭“都是好東西，不能浪費了啊！空然，真是個會節約的好孩子！”
再看看目瞪口呆的屠夫，老和尚得意一笑“你說要以德服人，我的德比你厲害，咱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條件了。”
誰的德更厲害，就聽誰的，這話沒毛病。
然後，屠夫這個稍微缺了一點德的人，就有了個失散多年、異父異母的親弟弟空然了。
“你這是把自己的徒弟給扔了嗎？”
屠夫覺得這老和尚不像是正經和尚，哪有一見麵就把徒弟送給彆人的師父？這一定不是親生的師父！
“他飯量太大，貧僧那裡沒什麼香火，養不起。”老和尚好歹解釋了一句，背起那一堆零碎就走，嗖嗖兩下就不見了蹤影。
“你師父就這麼把你給扔了？你跟著我一個打工的，也不見得能吃飽啊？”
“我師父說了，是跟著你老板。他是有大氣運的人，可以讓我吃飽。不是跟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