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麼也?我沒有錢,你們換個地方搶東西好不好?”
老板一邊掙紮,一邊試圖用腳去勾地上一把尖銳的錐子。
玄武一腳踢過去,那老板痛得悶哼一聲,卻並不出聲呼救。
“你就彆裝了,衛冬生,也許我該叫你,大少爺?”玄武確定已經製服了那老板,又對衛中煌說,“老爺,就是他。”
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衛冬生花白的頭發,枯瘦的麵容,衛中煌伸出手想去撫摸一下,卻又收了回來。
衛中煌示意玄武放開衛冬生,和顏悅色地說“咱們好好說說話吧,也許是這輩子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行啊。說吧。”
“你今年多大了?”衛中煌拄著拐杖,從容地坐在椅子上輕聲問道。
“五十五了。怎麼,德高望重的衛老爺子準備給我過壽嗎?”既然已經被人識破,衛冬生也不偽裝了。
“那就是民國二十九年的人了,時間倒也對得上。就是你這個麵相,跟我年輕的時候,不太像,好像蒼老了許多。”
“您是什麼身份,又是什麼樣的活法,我一個窮要飯的,比不了啊!”
“也是,沒錢想保養好身體是挺不容易的。”衛中煌看了一下鐘表店的環境,“陳寶淇這幾年沒給你錢嗎?”
“你覺得我會用你的錢嗎?沒有什麼大事,我也不讓她來,怕你手下的狗鼻子太靈,聞著味兒追來。”
說完,衛冬生還挑釁似的看了一下玄武,就差指著鼻子罵玄武是狗了。
玄武什麼也不說,隻是輕蔑地一笑,手上卻一用力,衛冬生的雙臂就脫臼了。
忍著劇烈的疼痛,任由冷汗從額頭低落,衛冬生仍然滿臉的冷笑“就這點本事?來啊,弄死我啊!”
衛中煌點點頭,哢哢兩下,衛冬生的胳膊又複位了,非人般的劇痛,讓衛冬生再也不能站立,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你要是不想再受二回罪,就老老實實地把經過都說出來。也許,我可以給你一點錢,讓你和陳寶淇遠走高飛,安安穩穩地渡過下半生。”
“你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衛冬生閉上眼,貪婪地吸了幾口氣,慢慢平複下來。
“你的名字,是誰起的?”
“我媽,因為我是在冬天生的。你知道嗎,一個大肚婆,每天討飯吃,住在一個破廟裡,大冬天自己給自己接生,是多麼的有趣嗎?”
衛冬生狂笑起來,淚水橫流“我多恨我自己啊!我這個不知道是哪個畜生留下來的孽種,為什麼要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我這個孽種,我媽一定會開開心心地嫁人,幸幸福福地活到兒孫滿堂……”
衛中煌一擺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就算我有對不住你母親的地方,但我從來也沒有說過不認你,你完全可以來找我嘛!”
“我為什麼要去找你?求你看在我過世的母親的份上,施舍一點錢給我?我要報複你,我要讓你斷子絕孫,名譽掃地,不得好死!”
“你憑什麼?就憑陳寶淇,還是靠陳寶淇生的兒子?繼宗會報複我這個爺爺嗎?”
“哈哈哈哈!”
衛冬生再次狂笑起來,哪怕是牽動胳膊的傷勢也不能停止他的笑聲“我原想著,過幾天等你過大壽的時候,再讓寶淇當眾宣布這個好消息。
既然你來了,我就提前告訴你吧。我和陳寶淇都有艾滋病,沒生孩子之前就有。所以,你的寶貝兒子衛斯理,現在也是病人。你寄予厚望的乖孫子,從生下來那一天開始,就是個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