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綰頷首。
男人立馬腳底抹油地跑進了閣樓裡,而那個被司綰折斷手的男人,此時已經痛得暈厥過去。
沒一會兒,一個披著白色貂裘的男人罵罵咧咧地就從閣樓裡走了出來,嘴裡還吊著一根竹簽。
那男人皮膚黝黑,身材魁梧高大,就算站在男人堆裡,也是鶴立雞群。
他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頜,他有著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他雙眸的瞳色是湛藍色,宛如墜落人間,臉先著地的天使。
“你他奶奶的是誰啊,敢傷老子的人,不怕老子大半夜闖入你的閨房,把你脫得精光?!哈哈哈哈。”
蓬萊罵罵咧咧地出來,可看見司綰時,臉色瞬間變了,從滿臉怒火成了調戲良家婦女的浪蕩土匪。
司綰輕笑了一聲,“小蓬萊真是越發有趣了,到時候不知道是誰脫誰呢。”
蓬萊臉色一滯,這才細細打量起司綰。
一身素青色長衫,外麵披著一件霧白色披風,頭發鬆鬆垮垮用一隻白玉鐲彆住,這樣淡雅的裝束卻給司綰平添了幾分素雅的魅惑。
“你哪位,竟然敢這麼叫我。”蓬萊走了過來,圍著司綰轉了好幾圈,都沒有在記憶裡搜索出關於司綰的記憶。
“小蓬萊真是健忘,三年前你可是被我打得屁滾尿流啊。”司綰說道。
這下,蓬萊臉色頓時大變,一臉震驚地盯著司綰看了又看,最後摸著下巴,狐疑地道“不對啊……你…你哪位啊!”
“三年前把我打得屁滾…不是,甘拜下風的人是林姒啊,但是林姒已經死了啊。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說來話長,我在門口站了半晌了,你都不讓我進去坐坐?”司綰輕挑眉角,說道。
蓬萊雖然還在疑惑司綰的身份,但摸不清底細的人最是忌憚,他連忙將司綰給請進了閣樓。
剛進閣樓裡,司綰就聞見了極重的香薰味,她記得這是蓬萊用來掩飾血腥味的辦法。
一路走進了閣樓裡的正堂,剛一進去,司綰便看見了一個玉牌位被放在祭拜中央,玉牌位上寫著——“吾摯友林姒之靈牌”。
司綰心裡泛起了酸澀,沒想到自己死後,紀念自己的還是這個一年前就斷了來往的江湖朋友。
蓬萊走過來,順著司綰的目光看了過去,又是上下左右地端詳著司綰,最後方才開口問道“那個…你…彆告訴我,你就是林姒?”
“如果我說我就是林姒,你會如何?”司綰歪頭說道。
蓬萊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猛地跳開了好幾米遠,仿佛是被雷劈了一般。
好半晌,蓬萊這才反應了過來,走到司綰身旁,說話都有些哽咽了,“你發誓你說的是真的,你要不是林姒,你今晚必遭采花賊!”
司綰臉色一沉,抬手揪起了蓬萊的耳朵,“我說你這人思想怎麼就那麼低級呢!”
沒想到蓬萊被這麼一扭耳朵,居然高興得上竄下蹦起來,“就是這個味道,林姒就是味道,再多掐掐我!”
司綰頓時無語,鬆開了蓬萊的耳朵,無奈搖頭,“瞧你這不值錢兒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