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他收到了醫院的通知。
或許是因為那天的氣氛實在是過於曖昧旖旎。
又或許是……那天的她,身上有幾分某人的影子。
虞晚晚將花瓶放在流理台上,大大方方地朝他伸出手。
“那咱們兩算是扯平了,合作愉快,安先生!”
喬見深的腦海裡突然蹦出那天她跑到公司,在她麵前說的那句“我們現在離婚,你純虧,再給我一次機會,你還能賺回本。”
她還真把他當合作夥伴了。
喬見深失笑。
這樣也好。
雖然他們如今結婚了,不過都是各取所需,就事論事,不談感情,反倒能少許多麻煩。
喬見深伸出手去,大手包裹著小手,在空中短暫相握。
然後,虞晚晚突然伸出小手指,勾住喬見深的小手指,還將大拇指高高地翹起。
“這是乾什麼?”
“簽合同不都得蓋章嘛。”大拇指輕輕相碰,她笑道“這也是蓋章啊!”
“蓋完章”,虞晚晚也算是放下了心裡的大石頭,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從喬見深一直微蹙著的眉頭就知道他有心事,不過兩人目前的關係還沒到能夠袒露心跡的地步,所以她很有眼色地給他讓出空間,隻留喬見深和那瓶盛開著的桔梗花。
喬見深還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桔梗花的花語是永恒的愛。”情至濃時,他也曾每周都為對方送上一束桔梗花。而後來,那個曾經說喜歡桔梗花的女人,親手將他送的花扔在腳下碾碎。
喬見深抬頭,能看到小女人腳步輕快地離開走廊,像一隻小兔子一樣,走兩步還會小跳一下。
她像她,又不像她。
回到房間,喬見深給吳秘書打電話,在自己的房間,他打開了擴音,能讓自己昏脹的大腦稍稍得到緩衝。
對於半夜收到工作狂老板消息這種事,吳秘書已經習以為常,他拿起手機,卻發現這次和以往不一樣。
老板居然是讓他訂牛奶?
老板手上經手的生意最小的也有幾百萬,什麼時候一瓶小小的牛奶也值得他過問了?
吳秘書詢問了兩句,才回過神來,原來是給虞小姐定牛奶。
“還是定qr的鮮牛奶嗎?”
qr是一家隻有上層貴族圈才有資格預定的鮮牛奶品牌,從小在喬家這樣鐘鳴鼎食之家的家庭裡長大的喬見深,口味早就被養刁了。
“嗯。”喬見深的聲音微沉,帶著些許疲憊的沙啞“記得撕標簽。”
吳秘書想了想qr那令人咂舌的價格,深覺老板的建議很有必要。
不過,這樣瞞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吳秘書猶豫了片刻,問道“先生,您準備什麼時候讓虞小姐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喬見深捏捏鼻梁,疲憊地靠在阿姆斯躺椅的靠背上,沒有回話。
吳秘書又提議道“虞小姐的弟弟和您在一個醫院,您看要不要規避風險,為您換一家醫院……”
吳秘書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敲門聲。
虞晚晚的聲音傳過來。
“安霖,我可以進來嗎?”
吳秘書的話頓時被嚇得卡在了嗓子眼。
他知道老板有獨處就開外音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