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結婚了。”虞晚晚低下頭。
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承認這件事,她竟然有點害羞。
不是覺得自己結婚太早,羞於啟齒。
而是有一種想大聲告訴彆人自己有個多好的丈夫,又怕彆人覺得自己在秀恩愛的羞恥感。
小賣部的老板娘聽完,笑意更深了,說了一句“恭喜。”然後又說道“姑娘的孩子,肯定比我家囡囡更可愛。”
“孩子”兩個字就像是一根木槌狠狠地敲在虞晚晚的腦門上。
某些被她忽視的地方在這一刻,像是一條線一樣串聯起來。
難怪他會在合同裡寫明要孩子。
難怪他一開始會表現得那麼急切。
難怪他總是蹙眉,有一種若有似無的憂愁。
難怪他的家人會對她這麼嚴苛,還說要考核。
他當然著急了,他的家人當然著急。
可這個傻子,還瞞著她!
她跳下椅子,拔腿就往外跑,還是老板娘叫住她,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包子和粥都忘記了。
她趕緊道謝,接過包子和粥,然後轉身往醫院跑。
“安霖!”她有很多話想對他說。
推開門,卻發現他正歪著頭,靠在牆上睡著了。
吳秘書朝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他將她拉到門外,小聲解釋道“好不容易才睡著,讓他歇會兒。”
虞晚晚看著吳秘書,她有很多問題想問。
“他到底是什麼病?”
吳秘書滿臉為難,今天他擅自行動已經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如今他是半句話都不敢透露,隻怕先生再做出傷害自己和虞晚晚的事情來。
“好,我不為難你,我隻想知道,他救我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病了?所謂的加班都是在醫院吧。”
知道瞞不過虞晚晚,吳秘書隻能點頭。
虞晚晚心裡一陣陣地抽疼。
果然,那個醫生沒罵錯。
要是安霖不為她的事情奔波,可能還到不了這個地步。
不行,她得想想辦法。
虞晚晚將手中的包子塞給吳秘書。
“您乾什麼去?”
“去見辰辰。”
看著虞晚晚頭也不回地跑開,吳秘書先是愣住,轉念突然為先生心生出不值來。
先生怕她為難,主動放棄婚約。
而她呢,明知道先生病了,心裡還隻惦記著她那個弟弟。
看來,之前是他錯看了她,她說的那些隻怕也都是事不關己喊的空口號罷了。
果然,患難才見真情。
……
虞晚晚並不知道吳秘書心裡這些小九九,她跑向辰辰的病房,眼淚堆積在眼眶,卻久久不能落下來。
她趕到病房門口,停住腳,整了整狀態,不想讓辰辰看出端倪來,剛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聽到病房裡傳來聲音。
聲音很耳熟。
“辰辰,你願不願意跟我回去住?”
辰辰病好得差不多了,術後情況也好,醫生早就通知過她,再有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也是難為他們了,這點事都還惦記著。
聽到這話,虞晚晚大力推開房門。
門內的兩個人都詫異地抬眼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