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嶽嬋,父兄同樣皆是保家衛國的武將,在見過宴祠一麵後便芳心暗許,在宴祠祖母挑孫媳時更是毛遂自薦。
幸福的日子過了沒有兩天宴祠便奉旨出征,前去邊疆打仗,哪曉得身邊親衛叛變,設計於他,那時嶽嬋已有六個月的身孕。
宴祠被軍醫吊著最後一口氣護送進京,最後整個太醫院都出動也沒能救醒他,還留下一句惋惜的話,最後一個月好好珍惜吧!彼時九個月身孕的嶽嬋抱著的最後一絲希望泯滅了,她絕望之下上了吊!
嶽嬋在周嬤嬤絮絮叨叨中突然且平淡的接受這些記憶和現實,所以她這不是穿越而是穿書了?還變成了宴郇的親娘?!
“太太!”
門外一陣喧囂,而後門口衝來一位衣著樸素的婦人,她見到躺在床上的嶽嬋,看著高高聳立著的大肚子還在後鬆了口氣,隨後她又驚又怒的,掃開了一路扶著她的袁嬤嬤迎了上去。
“你這癡兒!孩子都快要出生了你竟然狠得下心來,你可想過母親?我的親兒已經躺在那裡了,你還要我失去最後的期望麼?”
湊了上去才看清了嶽嬋,林氏立即紅了眼眶,兒子已經沒救了,晏家唯一的盼頭差點也沒了!
嶽嬋看著趴倒在床沿的林氏想要說些什麼安慰一下,喉嚨卻疼的很,這位可是她心疼極了的宴郇的親親祖母。
“好孩子,就算母親求求你了,咱們把孩子好好生下來,就……就是祠兒見了也安心!我們晏家隻有他了。”
一向堅強的林氏此刻臉上布滿了淚痕,她用著乞求的眼神看著已經毫無(?)求生欲的嶽嬋,生怕她一不注意就帶著孩子尋了短見。
說不出話來脖子又疼的不得了的嶽嬋弱弱點頭,她用真摯的眼神回望林氏保證,此刻她是真的不會去求死,無緣無故就穿書了,萬一她作死的在這裡死了是真的死了呢?她可沒下一條命哭去。
“你是個好孩子,嫁到我們晏家苦了你,你放心,從今以後娘會好好待你的,把你當做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看到嶽嬋點了頭之後林氏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強顏歡笑溫聲安慰著嶽嬋,也仿佛是在安慰同命相連的自己。
起初林氏不是特彆滿意這個同為將門出生卻被嬌養長大的嶽家三娘,她理想中的兒媳不似嶽嬋這樣的嬌弱,動不動就要哭鼻子,她想要的最好是能擔得起晏家,如她一般。
可是她也慶幸嶽嬋當了她的兒媳,祠兒新婚才幾天就要行軍離家,嶽嬋爭氣就算、就算如今祠兒遭了難,晏家也不會真的倒了下去。
自宴祠被接回晏家,府中就有一位太醫常住下來,嶽嬋上了吊周嬤嬤喊的人就是去請了這位太醫,而強撐起床的老太君艾氏與此同時也到了嶽嬋的挽蓮苑。
兩個人碰了麵都急匆匆的走了進去,兩個皆是為晏家這唯一的希望焦慮。
“聞太醫快看看我這兒媳有無大恙,看她這臉色蒼白的。”
林氏聽見聲回頭看見了婆母同為她續命的聞太醫前後走了進來,她急忙上去迎了艾氏,同時也對醫術非凡的聞太醫說道。
聞祥源聽了加快了步伐近了內間,就見了床上的孕婦脖頸間那道駭人的勒痕,好在這傷勢看著是嚇人卻沒有其餘的擦傷,想來是人剛吊上去沒多久就被救了下來,還有晏家的大娘子此刻清醒著。
周嬤嬤及時在邊放了一個小機子,以便太醫診脈時方便。
“脈相急促,短細不暢,往來滯澀。促而無力為津傷氣脫,脈來帶澀乃氣血運行不力。脈相上看來並無大礙,受了些驚,待會兒服下一貼安神固體的湯藥,再好生修養修養就可。”
聞祥源收了手,鬆了眉頭,也就是嶽嬋自己身骨康健,換做那些虧損了的,肚子裡的小人兒哪能經得起這麼折騰?
眾人聽了後皆都鬆了口氣,周嬤嬤親自把聞太醫送了出去,同時問著嶽嬋養傷期間所需的顧忌。
“怎麼回事?”
等林氏將無關的人都清了場房間裡隻留下她們婆媳以及躺在床上麵色不好的嶽嬋。
“是媳婦不好,在祠兒榻前哭鬨,被阿嬋闖見了,也知道祠兒他…他沒多少日子。”
對於嶽嬋林氏她們的打算是等孩子安全生了下來,待她養好了身子再將事實講出來,她們想著即使嶽嬋知曉了,好歹看著孩兒的份上彆再想不開,哪裡知道事情這麼快就暴露了。
“那,那也不夠如此糊塗!你是祠兒的親母,都沒有……同樣的阿嬋肚子裡的就不是她的親生骨肉了?”
到底考慮了嶽嬋玻璃心,艾氏沒有把尋死覓活四字說了出來。當初她就跟嶽嬋講清楚了的,當她祠兒的妻子,就得接受丈夫隨時戰死的後果。
因著她看嶽嬋心裡真的有著祠兒,想著祠兒前二十年已經夠苦了要是娶個心裡沒他的,豈不是更難過?所以她便請了媒人,聘了嶽家三娘為孫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