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笑說道“無妨,一介小人,不足掛齒。”
他心頭卻是冷笑。
葉餘今天離開後,最多活不過十天。
王奇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更不是爛好人。葉餘都已經放狠話了,王奇自是下狠手。先前的一拳,不僅重傷了葉餘,更留下真元在葉餘體內,傷及心脈、肺腑。
再有幾天,葉餘必死無疑。
這是王奇的態度。
你不招惹我,大家相安無事。你要害我,就休怪我狠辣。
林元崇微微一笑,說道“守正,白蓮章交到你的手中,老夫很是放心。你才華出眾,將來在士林中,必然領袖群倫。老夫贈你白蓮章,你可否滿足老夫一個請求”
王奇道“師伯請說。”
林元崇
道“師弟說,你才學驚人,尤其在詩賦文章上,堪稱是驚才絕豔。當世名家,都比不得你。有蜀道難、明月幾時有等在前,可否以蓮為題,做一篇文章,題材不限,算是你送給老夫的。老夫可是聽聞,你的字也是一絕”
王奇聽到後笑了笑,說道“師伯說了,弟子就勉力一試。”
林元崇道“老夫拭目以待。”
他擺了擺手,身邊剩下的一個弟子,取出隨身攜帶的筆墨紙硯,然後在地上鋪平攤開。
王奇提筆蘸墨,思索片刻,腦中有了想法。
愛蓮說三個柳體字,在王奇筆下寫出來。
林元崇看到王奇的字,眼前一亮,忍不住捋須讚歎。
妙
實在是妙
王奇如今的柳體字,更是純熟,比當初穿越時,更多了自己的風格。剛穿越時,他的柳體字有些匠氣,如今卻漸漸的自成一家。
恰是如此,林元崇才一臉的讚歎神情。
王奇早已經是心神專注,筆下不停,繼續往下。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
“魏鄭元明獨愛菊。”
“自趙周來,世人甚愛牡丹。”
“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
“噫菊之愛,鄭後鮮有聞。”
“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王奇筆下寫完,擱下手中的毛筆,說道“師伯,弟子獻醜了。”
林元崇看完,那蒼老的臉上儘是讚歎神情,忍不住感慨道“寫得好,寫得真好這一篇愛蓮說,寫到老夫的心坎上了。”
“這一篇愛蓮說,如蜀道難般,絕了蜀道難,把蜀道的險峻巍峨寫得淋漓儘致。這一篇愛蓮說,道儘了蓮之曼妙。”
“三百年前,鄭元明早年愛竹,晚年愛菊。時至今日,世人多愛牡丹。唯獨老夫,卻是覺得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好,好,好啊”
林元崇連說了三個好字,才又看向王奇,好不掩飾眼中的讚許,感慨道“可惜,可惜啊”
王奇道“師伯可惜什麼”
林元崇道“可惜你不是老夫的弟子,唉,實在是可惜。”
王奇道“師伯謬讚。”
林元崇小心翼翼收起這一篇文章,說道“待老夫抵達長安,就把這一副字裝裱起來,掛在大廳中。”
話說完,林元崇話鋒一轉,就問道“守正,如今朝局,你怎麼看”
王奇道“師伯,我也是剛來長安,哪知道朝堂上是什麼局勢”
他和林元崇,關係親近。
可涉及到朝廷的事情,林元崇和崔東山可不一樣。
林元崇忠於大周,如果擱在範陽縣,王奇要刺殺付延慶,以林元崇的秉性,肯定不同意。崔東山不一樣,尤其崔東山待王奇更好,所以王奇清楚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林元崇見狀,搖頭道“罷了,你不知道,老夫也就不問。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一早還得趕路。”
王奇點了點頭。
他和諸葛豐回到先前的火堆,雙方各自休息,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