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認為你能對付蛇影？”
“當然能，我就是有這個信心和本事。如果你想看，也不是不可以。”
伊斯拉走過去，連接了法杖和薇琳的藤蔓驟然收緊。
“隻要說出是誰給你的這力量。有多少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這個嘛……”
薇琳裝模作樣地搖頭晃腦，最後還是嘻嘻笑著。
“還是算了吧，我還指望著蛇影替我毀滅提米亞斯呢。比起看你那無聊的戲碼，還是這個更讓我期待呀。”
“這樣啊。”
瞬間增大的魔力順著藤蔓灌入薇琳的身體，連藤蔓都因魔力過強而斷裂。
“那我就成全你，薇琳。”
砰——
薇琳的腰炸開了，身體斷成兩截，溢出的黑血似乎變回了普通的血液，連同她的屍體一起被冰封，又被土石厚厚封住，埋入地下。
伊斯拉對著那裡微微欠身，又說道。
“表現得不錯，我妻善逸。”
善逸已經滿頭大汗了。
“下次可不可以提前說一聲要打什麼啊？那黑乎乎的東西好可怕，感覺碰上就沒好。”
“以你的速度肯定沒問題。說起來，你對會傳播黑血的從者有沒有什麼印象？”
“會用血害人的家夥我倒是知道一個，但不是這樣的黑血。而且被那家夥的血染上，根本連人都不算了。”
這下麻煩了。雖然麻煩，但也必須儘快把全境都搜一遍，找出那個蛇影從者。
當然，也有另一個辦法。更高效，也更需要勇氣。
遺跡外的蛇影軍團早就清理乾淨了，伊斯拉一邊思考一邊走進遺跡。十分鐘後，她站在了大門前。
又過了二十分鐘，大門被施加了十層封印，再次關閉。
伊斯拉將帶來的精靈留下一半，命令他們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能放進去。直到有新命令前，這些精靈必須駐守在遺跡。無論外麵變成什麼樣子。
剩下的精靈，伊斯拉讓他們到穿雲塔底下待命。
然後獨自飛上了穿雲塔。
穿雲塔頂的雲層一如既往的平靜，這與地麵迥然不同的景色真是百看不厭。隻是伊斯拉有些記不得上次看到是什麼時候了。
而且當她的腳踏在雲層上時，塔頂的雲海立刻變得躁動憤怒，電閃雷鳴。
“未經吾的許可便上來，伊斯拉，你是越來越不把吾放在眼裡了。”
雷光中現出少女的身影，緩緩降落。伊斯拉馬上跪下。
“萬分抱歉，雲雲大人。事態緊急，來不及向您通報。”
“哦？會是什麼事情能讓天下無敵的女王大人想到她已經忘記的神明呢？”
“雖然我對您多有怠慢，但現在還請寬大為懷，容忍我的冒犯。以您的慧眼，一定已經知道這世界發生了何等大事。”
“吾當然知道。所以呢？”
“我想借助您的力量找到滲透進來的蛇影從者，此事萬分緊急。”
雲雲在半空擺出了側臥的姿勢，不以為然地說。
“不過是滲透者而已，你是擔心那黑血傳播嗎？倒也不必驚慌。薇琳是主動接納黑血才會變成那樣，以精靈的魔力，抵抗黑血並非難事。你們慢慢尋找那個從者就好，為何要著急呢？”
“因為我要在其他種族抵達提米亞斯之前完成這件事。或許精靈對黑血有抵抗力，但其他種族並不是。”
“其他種族？”
“與蛇影的戰爭演變成世界大戰已是必然。它們的戰力深不可測，各個種族隻有聯合才能與之抗衡。我相性其他種族也會這麼想。顯然提米亞斯現在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也將成為聯合對抗蛇影的最後據點。”
伊斯拉望著雲雲，雲雲露出有些不可思議的表情。
“想不到能從你嘴裡聽到這話，伊斯拉。”
“我隻是以女王的身份提出了保護國家的方案，這是我的義務。”
“這就代表你相信那是真的了？這世界與另一個世界相連，是蛇影創造的實驗場。蛇影在那邊的世界培養惡意，然後在那個叫利奧的男人帶領下殺到這邊，為了終結迦勒底和這個世界？”
伊斯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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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隻是我的推測。蛇影刻意控製了我們世界的惡意，為的是讓它在蛇影軍團麵前不堪一擊。利奧說這個世界已經完成了使命，但為何他不直接摧毀維持世界的聖杯，一口氣把整個世界消滅，而是要用屠殺這麼麻煩的方式呢？”
“你認為是為什麼？”
“我認為對蛇影來說，我們的世界仍有存續的價值和必要，這也可以和迦勒底的說法互相佐證。迦勒底說，我們原本都是和他們一樣的地球人，現在的姿態並非原本的樣子，保留下來的隻是靈魂。如此看來，蛇影的屠殺或許是為了收集靈魂，繼續留在這個世界或者其他世界使用。”
女王站了起來，神色有些激動。
“而那就是我們可以爭取到的機會！隻要對方不抬出摧毀聖杯的手段，我們就能想辦法抗爭！不管蛇影最終想把這世界變成什麼樣子，我們都有生存下去的機會！”
望著伊斯拉，雲雲沒有斥責她的無力，而是直起了身子。
“你說得有道理，伊斯拉。但吾還是要問，你完全與蛇影為敵，意思是站在了迦勒底那邊，是嗎？”
“是的。”
“這又是為何呢？他們要摧毀聖杯，也就是毀滅這個世界。他們說靈魂來自地球，這聽起來同樣是天方夜譚。為何蛇影是敵人，迦勒底是同伴呢？”
伊斯拉很自然地仰起頭。
“因為這是公主大人的意思。”
“謔，你居然敢在吾麵前這樣說？”
“請息怒，雲雲大人。公主大人純真無暇，從不打誑語。我相信她是發自內心的決定，我認為這並沒有錯。”
“嗬嗬，不過是蛇影留下的‘設定’讓你喜歡上了那個人類女孩罷了。”
“也許是這樣，但那又如何呢？就算過去上萬年的曆史都隻是設定，就算我們都隻是蛇影的實驗品，但這真真切切的一年時間，毫無疑問是我們留在這個世界的記錄，是生活過的痕跡。對我來說，把這些保留下來才是真正的勝利。”
伊斯拉笑道。
“顯然比起蛇影，我更願意將這些交給迦勒底，相信他們會記錄下我們如何在絕望麵前掙紮到最後。”
隨著這些話，雲層的起伏逐漸平息，雷鳴也隨之消失了。
雲雲沉默半晌，苦笑道。
“真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你了。啊，或許並沒有多久，畢竟吾也一樣是被創造出來的神明嘛。”
“被創造的神明守護被創造的生命，聽起來也彆有一番滋味。”
“嗬嗬，還挺會講。但如你所說，這些已然不重要。既然吾等仍活在當下，便該戰鬥到最後。”
說著，雲雲拋下一團微微發光的雲朵，小到可以托在掌心。
伊斯拉連忙上前接住。這小巧的雲朵叫做“祥雲”，是雲雲的信物，代表神明願意無條件地為伊斯拉提供力量。
“多謝雲雲大人！”
“這是你應得的，伊斯拉。後麵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切不可大意。回頭記得去找那兩個家夥，吾相信她們會做出同樣的判斷。”
“遵命！”
雲雲落在雲層上，隨手一指。腳邊的雲層展開一小塊，現出了某座小鎮的樣子。
“現在，來說說那個逃來逃去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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