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那魔氣的源頭,影響人心的力量愈加強大,甚至魔氣濃稠的形成液體攀爬在地麵,似乎想一點點的滲透到外界。
晃鐺
地底最深處,不時傳來鐵鏈的撞擊聲,像是在關押著什麼恐怖的野獸一般。
李紀荒漠然走出通道,視野頓時寬廣。
這地底九千數米之下,有一處方圓近百的地下室,周圍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紙,有許些枯死成屍骸的身影坐在原地,身上披著僧袍,手中的佛珠也散落在地上,腐敗破舊。
有的牆壁上,布滿了抓痕,還有的地方似乎被人撞得腦漿崩裂,殘軀倒在地上。
這些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屍體,似乎都是山隱寺的人。
當年,這些人或許想要度化這入魔已深的濟修,卻沒想到反被魔頭反噬,死於此地。
怪不得山隱寺愈加落寞,大能逐漸死絕,無人撐起大樑,定然落寞。
李紀荒微微沉思,便猜測到那山隱寺的僧人為何要來此處度化魔頭。
一來是佛國指定掌政入魔,無人主持巍原大局,惹得人心惶惶,便有人想要出動說服魔頭,回歸掌管大權,震懾宵小。
二來便是對自己的佛心自信,自認為定力強大,想要感化魔頭,卻遭到反噬,反被魔音蠱惑,道隕身死。
濟修修為雖隻是散仙境,可精神力量卻是不錯。
加上他由佛入魔,所積攢的力量呈數倍增長,加上修為瓶頸已破,道法修為升至地仙境也隻是時間問題,自然不弱。
這些僧人想要渡化魔頭,卻慘遭反噬,以身嗜魔,讓山隱寺愈加衰敗。
李紀荒無奈的搖了搖頭,如果換做是他,說不定也選擇渡化魔頭。
當初的巍原掌政功德圓滿回歸佛國,濟修是佛門指定的巍原掌政。
於公於私,山隱寺的僧人們都要將其從深淵拉起,可沒想到的是反受其害,死在這地底深處。
久而久之,山隱寺大大不如從前,淪落到今日這後天境三兩隻的地步!
“桀桀,殺!”
那被九道黝黑鐵鏈困鎖的身影忽然抬頭死死的盯著李紀荒,宛若躲在暗處虎視眈眈的惡狼一般,那猩紅的眸子令人驚駭。
縱然那亂發遮擋了臉龐,可李紀荒依然能感覺到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
跟他當初在鬼母的精神世界中,所看見那入魔已深的濟修一般,那麼麻木冷漠。
近萬年過去了,對方身上那股魔氣愈加濃鬱,雖然雜絮不已,可數量卻是達到了一個驚人的量,若這陣法破開,定然能突破至天仙境初期!
或許是這死在這的山隱寺僧人被他吞噬,或許是濟修念頭不通,魔氣愈加堆積。
“想不到當年那善良淳厚的小和尚濟修,如今變成這麻木冷笑的魔頭!”
李紀荒就這般走過去,直視著那被龐大鎖鏈鎖死的身影,忽然歎了一口氣。
“桀桀,你這小子懂什麼!你未經曆過我的痛苦,你不知道我的境遇!當初我為拯救天下蒼生時,受儘妖魔淩辱,可無法挽救局麵也就算了,那些人竟然還嗬斥我!痛罵我!”
“你們怎知我被妖魔割肉生食時的痛苦?你們怎知我被迫吃下人肉挽救剩餘同胞的悲痛?你們怎知我心中一次次的熱血被那群人澆滅的悲哀?你們不理解我!”
那身影忽然瘋狂了,揮舞著龐大堅固的鐵鏈,怒吼道“你們要是安慰我一句,我都認了!哪怕是有一個人安慰!可是沒有,所有人都在憎恨我!”
“乾脆,還不如將你們全部都殺光了,桀桀”
“你偏執了!”
李紀荒無奈的搖了搖頭,忽然抓著他的脖子,麵色平靜的說道“你選擇什麼樣的路,就必須自己承擔,為何要將自己的壓力施壓給外界?”
“原來的人雖然貧苦、卑微,卻也能活的好好的,你既然不能給對方帶來希望,又為何一次次的給他們帶來絕望呢?這世間最痛苦的不是活在悲慘中,而是被人一把拉起時,自以為得到了希望,可更為恐怖的打擊與絕望襲來,誰能承受這股壓力?更何況他們隻是普通人!”
“你以為隻有你不被理解、不得承認,可那些死去的冤魂、更多無辜的人就想被殃及嗎?”
看著濟修那癲狂猙獰的麵孔,李紀荒忽然一巴掌扇到他身上,怒喝道“失敗不可怕,放棄才可怕!你連你自己都放棄了,還如何想拯救天下!你連那幻象都不願意承認,一直活在假象中,如何能背負起黎民蒼生,帶領起西漠人族不被剝削!”
“吼!你不懂,你不理解,你滾!”
濟修瘋狂的掙紮著,卻被那龐大的鐵鏈困鎖而無法掙脫,體內那魔氣愈加肆虐,彌漫到李紀荒身上,似乎是想要將對方給活活侵蝕。
驟然間,一股股魔氣滲向李機會,卻被他體內那股更為霸道的陰陽二氣飛快吞噬。
一陰一陽兩道氣體宛若天地磨盤一般,強勢的碾壓這雜絮的魔氣,頃刻化解。
“我原以為你隻是單純的被魔氣侵蝕!卻沒想到你一直活在虛擬、沉浸那虛假的幻象中,你太令我失望了!”
李紀荒冷冷的看著他,眼中流露出濃烈無比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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