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元不朽!
轟隆
一道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更伴隨著無窮的塵浪飛出,那鋪天蓋地的道法將小山覆蓋,頃刻間便將山炸裂的轟轟作響、搖搖欲墜。
駭人的餘威向四周擴散,七宗修士紛紛後退數十裡,目光炯炯的望著塵埃處,甚至準備好了道法,一旦有人出現,便將其轟殺,令其中之人不得逃生。
今日,乃叛逆蕩滅之日!
各宗弟子臉色出現一絲興奮之意,能滅一宗,從古至今從所未有,縱然越山宗主力消失,剩餘的隻是些蝦兵蟹將,威勢沒有當年百分之一,可對方曾是夜鴻福地下的宗門之一,這是不容否認的。
參與剿滅一個宗門的快感難以形容,更彆提其中還有利益在。
清源宗為了剔除喉嚨處的這根刺,允諾許多好處,宗門雖占大頭,可他們跟著總能撿些湯喝。
塵埃逐漸散去,遠處那座小山冒出了身影,原先那秀麗的山峰此刻被道法轟的破碎,山體甚至出現了裂縫,山巔上的樓閣殿宇也統統消失,化作一片廢墟。
廢墟中,傳來許多人的痛嚎聲,那些劫後之人,一個個迷茫無措的望著天空,可大多數倒在血泊中,永遠無法醒來。
“師兄,你沒事吧!”
“我的手!我的手沒了!”
“”
許多人從鋪天蓋地的攻勢下清醒過來,當他們看著倒在血泊中、或身形轟碎的不成人樣的身軀時,一片哭嚎。
一陣悲憤痛嚎的哭喊聲響起,那絕望的氣息騰騰升起,令人壓抑。
各宗修士神色冰冷的看著,不以為然,若無高層下令,早就一擁而上,將這群賊黨蕩殺。
“啊!我們曾為夜鴻七宗,同根同源,爾等為何要趕儘殺絕、連一條活路都不留!”
越山宗上有修士憤怒的指著這群侵犯之人大罵,卻迎來更多譏諷的聲音,無人看得起宗門主心骨消失後的勢力。
當一宗的骨乾、精英統統消失時,剩下的人已經不足以支撐起一地,若不換上一班人馬,如何能穩固控製這偌大的疆域?
若空降修士入空殼越山宗,曾越山宗舊部定然不願外人當宗門高層,甚至會引發諸多動蕩,隱患無窮,倒不如換一批人。
夜鴻的選擇也是如此。
當越山宗主峰消失的那一刻,曾經高高在上的修士們統統成為了無根的亡魂,無論誰都看不起的散修。
若非顧忌情麵,恐怕當初這越山宗舊部組建之時,便被其他宗門強行轟殺,而非等到今日。
“畜生,你們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連同根的同胞都殺,你們好狠的心腸”
那修士的話還未說完,轉眼便被一道光芒刺穿額頭,眼神無光的向後倒去,久久未能瞑目。
“殺!跟他們拚了!他們不留情麵、連同胞都殺,我們拚了,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到!”
有修士怒氣衝衝的持刀殺去,卻被向秋河攔住了。
他望著十不存一的弟子,臉色愈加複雜,那眼神逐漸黯淡“唉,難道我真的錯了嗎?”
當初他有事外出,後回歸時才知宗門眾老祖掌門等骨乾消失,悲憤交加之餘瓶頸衝破,才尋了一處地方閉關。
閉關之餘深深沉思,修為突破、穩固後便去尋來曾經不甘宗門消失的弟子,舉起旗幟打算重建宗門。
六年來,他雖未能將散落在各地的門人喚回,可也凝聚了一股力量,逐漸將越山宗展現在世人麵前,與以往那般,招收弟子、外出曆練、傳授功法
一切似乎都好了起來,宗門雖殘破、日子雖艱辛,可無數人都看到了希望,一股蒸蒸日上的氛圍升起,他看在眼裡,無比的欣慰。
誰都不願意祖宗的基業斷送在自己手中,他亦是如此,雖是天災人禍,可沒人願意曾經的輝煌到自己這一代戛然而止。
而如今,各宗發難來的如此迅速,勢不可擋,今日更要將他們滅亡。
他心中有一絲恍惚、自責。
如果他不逆天而行扛起越山宗的旗幟,是不是就不會有人遭到今日這般的痛苦、甚至死亡?
縱然成為散修,日子雖苦些,可也能安穩的生活下去。
他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身上散發著垂死的氣息,似乎下一刻便要倒下去,驚得旁邊的弟子連忙去攙扶。
“嗬嗬,若非你逆勢而為,怎會有今日之事發生?你乃是自討苦吃!”
清源宗為首那老者冷冷笑著,似乎要刻意刁難向秋河,並未令人發起攻勢,就這般圍而不殺,令山中人更為絕望。
“哈哈哈,看了真的是我老糊塗了噗”
猛地,他再次大口吐出黑血,淒慘不已的笑著,令身旁許多弟子緊張不已,他卻推開那些弟子,一臉苦澀的看向那老者“王長老,我願伏誅受死,你能不能放了這些弟子?他們都還年輕、都沒有錯,是我的錯,要罰就罰我一個人好了!”
“向長老!”
“長老,我們和他們拚了,不要向這群手戮同胞的畜生屈服!”
“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