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離沉默了,他雖然經曆的不少,可是他也隻是活了十幾年而已。這種離奇的事,他真的是第一次遇見。
他不知道這該如何去解釋,或許,這就是父愛吧。
"我想,辰小羽的父親對他的愛超過了一切。愛之極境也許就是這樣了罷。"
愛?
林一凡好像想起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想起。
過了十多年了,前世的一些事情他大多都記不得了。隻是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充斥在他的腦海裡,隻有他集中精神去回憶的時候也許才能記起一些。
前世的時候,好像他也見過一些這種類似的案例的。
好像有抬起汽車的老人,或者是為了救孩子百米速度超過博爾特的婦女。
人類就是這樣一個族群,他們的潛力是無限的,就算這天地不允許,法則不容。可是,隻要他們拚儘全力去做,有些事總是能做到的。
很快,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了。林一凡和宙離都在白圈外等著他們,畢竟最後的離彆就要來了。
為了他父親,也為了辰小羽。他們也要在外麵看著,以防那小子做出什麼傻事兒來。
"時間到了。"宙離不知道是對林一凡說的還是對白圈裡的辰小羽說的,或者,他隻是純粹的喃喃自語罷了。
白圈裡的那位父親突然看向他們這邊,笑著點了點頭,而後朝著他們作了一個揖。
林一凡不知道這位父親是什麼意思,他也朝著男人作了個揖。
隻有宙離,全程聽完兩人的談話,知道那位父親是什麼意思。他同樣點頭,勉強露出了微笑。
那父親似乎終於放下了什麼,兩隻手垂下,身體朝後倒去。
白圈裡的辰小羽想接住他父親,可是,他父親的身體穿過了他的身體,倒了下去。
他的身體,變成了一片又一片光屑在辰小羽身邊飛舞著,好像在做著最後的道彆。
這位父親直到倒下,始終都是笑著的。他可能也是想告訴辰小羽,要笑著活下去罷。
"放心吧,我會遵守承諾。"
林一凡聽著宙離莫名其妙的話語,也沒有反駁。他隻是沒有靈識,不是沒有智商。
那位父親最後的作揖,應該是對著宙離做的,至於是為什麼,這個答案想必隻有宙離知道了。
而且,這位父親明明隻是一個凡人,為何會變成光屑消散。
這一切都在不言中。
白圈消失,無數的光屑在空中飛舞著,就像一隻隻自由飛翔的蝴蝶一樣。他可能是想要辰小羽像蝴蝶一樣自由飛翔吧。
"老宙。"
宙離沒有說話,但是他知道林一凡想說些什麼。
他慢慢來到辰小羽身邊,想要說些安慰的話語,隻是,他看到了。
辰小羽臉上沒有悲傷,眼神也沒有變得空洞,他在笑,在看著這片無垠的天空微笑。
他的眼神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充滿期待,充滿陽光,充滿對生活的向往。
宙離以為辰小羽這小子是悲傷過頭瘋了,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辰小羽給打斷了。
"宙哥,放心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沒有瘋。我隻是,放下了。"
"父親告訴我,要對生活充滿向往,要向前看。我知道,也許宙哥你不信。可是我真的放下了。"
辰小羽變得宙離都感覺有些陌生了,這種事,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嗎?
"你,不給你父親,報仇了嗎?"
辰小羽聽到宙離的話,仍然微笑著。隻是,他身邊的氣息變了。
在宙離的靈識中,辰小羽周圍的氣機是血紅色的,那是純粹的殺氣,沒有夾雜絲毫雜念的殺氣。
辰小羽微笑道"宙哥,我這一生不為彆的,隻為這一件事而活。"
"我要殺儘這天下的黑暗魂魔。"
他的語氣很平靜,甚至是笑著說出來的。隻是,宙離知道,這小子是認真的。也許,他以後就隻會為了這一件事而奔波了。
林一凡這時候倒是聽見了,畢竟白圈消失了,他好歹長了耳朵能聽見嘛。
他來到辰小羽身邊,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子。"
"林哥?"
林一凡笑了笑"小子,你這個目標很明確,很正確,也很好。我不知道你宙哥支不支持你做這件事,不過我是支持的。"
"我和你宙哥接下來正好要去做這件事,來吧,雖然你才四階。不過,修煉這種東西,就是要在戰鬥中才能做到最好。"
"老宙,怎麼樣,讓這小子來吧。我很看好他,隻要有這種氣勢,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