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說著說著還生起氣來了,嘿你說著好不好笑。
不過莫顏聽到柳白的一番話雖然還是有些難過,但也沒有那番欲哭無淚的感覺了。
蘭來到莫顏身邊,將她摟在懷裡,小聲安慰著。
雖然她不知道柳伯到底給了莫顏什麼東西,不過一向堅強的顏兒居然會哭,指定是天大的寶物。
但是她也習慣了,柳伯從小對他們幾個孩子都是像兒女一樣的在養著,有什麼好東西都給他們用。
她記憶最深刻的是有一次柳伯本體上裂開了一道長長的傷痕,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柳伯受傷。
可是他回來之後什麼也沒說,反而笑嗬嗬的拿出一大堆天才地寶給他們養身體,鍛筋骨。
後來有一天小夥伴們都出去玩,隻有她迷迷糊糊的在樹下睡著了,聽見柳伯和一個人談話,這才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柳伯為了籌集上古丹方裡的鍛體丹,隻身匹馬闖進虛空中的大世界給他們搶了一大堆材料回來,從來沒有受過傷的柳伯就是在那一次被人傷到了根基。
她那時候還小,對於修行路上的許多東西都不懂,不知道根基是什麼東西。但是後來慢慢的接觸的多了才知道,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根基是有多麼的重要。
近千年的時間,柳伯身上的那道傷痕從來沒有消失過,這就已經可以看出問題有多嚴重。
她還知道,當年的柳伯不僅僅是青竹界最年輕的守護者,還是整個聖恩大陸裡的絕世天才。
他是青年一代裡第一個突破到超脫境的絕世妖孽,是受萬族崇拜的超級大能。
但是這千年的時光,他都沒有絲毫進步,隻能呆在青竹界之中慢慢的養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那一代的人向著虛空中騰飛。
她就知道,他們欠柳伯的太多了。
無論是今天莫顏的這件事,還是他千年來第一次出山,僅僅是為了幫他們兩報仇。
她隻想說。
“柳伯。”
“怎麼了,小蘭?”
“謝謝。”
柳白有些奇怪,不過並不妨礙他笑。你瞧瞧他笑得多開心呐,嘴角都要咧到後腦勺去了。
可是細心的蘭早就發現,柳伯的黑絲之中藏著幾根不起眼的白發。
一根白頭發對於修行者,尤其是柳伯這樣的超脫境強者來說,絕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寧願相信聖恩世界毀滅,也不會相信超脫境會長白發!
柳伯,修行真的出問題了。
“柳伯,要不,我們不去了吧,好嗎。”蘭強撐著笑容和柳白說著。
古特湊到跟前摸了摸蘭的額頭,“沒發燒啊,你怎麼回事,都到這裡來了怎麼說不去了?”
是啊,都到這裡了,顏兒養了一輩子的劍鞘都借了。柳伯就想替他們兩出氣,她小蘭真不是個人。
柳白似乎看出了什麼,小蘭的心緒有些不對。是他嗎?
他莫名的想起自己頭上每天都要查看的白發,是嗎,這小妮子是愧疚了啊。
“小蘭,在你心裡。在你們心裡,柳伯是你們的什麼人。”柳白原本隻是想和蘭說說心裡話,但是想到古特和莫顏之後決定和他們一起說說。
蘭想了一會兒,腦子裡回憶的都是小時候那段甜蜜美好的時光,後來啊,他們幾人要出去的時候她甚至看到柳伯偷偷抹眼淚呢,真是好笑啊。
“柳伯在小蘭心裡就像父親一樣呢。”蘭開心的笑了起來,滿臉的幸福。
古特好久沒有見到蘭這個樣子了,聽到她說柳伯就像她父親,他恍惚之間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個時候,他很調皮。天天都要出去和熊啊,貓啊,狗啊一類的打架。養在青竹界裡的,哪個不是獸中之王,就沒有低階的。
但是這些獸王就任由他欺負,直到後來柳伯把他給揪回去,給他講了個故事以後,他再也不欺負那些動物了。
原來啊,他們青竹界,或者說是聖恩世界。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除了修行者們的功勞以外,這些獸王們是必不可少的。
每一次域外的人想要入侵他們聖恩,這些獸王都會帶領它們的子子孫孫衝在第一列抗擊外來人的入侵。
無數年來,依然如此,從來沒有過怨言。
他們人類,還有妖,魔能夠安全快樂的生活在聖恩世界之中,全都得感謝這些獸族啊,它們才是真真正正的無怨無悔付出的先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