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心闕!
就當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練武術場的四麵傳來數聲爆響。
眾人朝四麵看去,放在練武場四麵的兵器,應聲而落,被折成數段,稀裡嘩啦的滿地狼藉。
原來當時空中的一聲炸裂,是謝瑜將九節鞭,化作了九段鐵鞭,除了最末端的一節,握在自己的手裡,其他的八節,悉數朝四麵八方飛去!
一條九節鞭瞬間就變成了八把暗器,以雷霆萬鈞之勢攻向敵人意想不到的方位。
這一招“化整為零”,無論是在兵器上還是在招式上,都是敵人用尋常思路無法捉摸的,所爆發出的威力更是驚人無比。
待到四周塵埃落定之後,謝瑜右手抓著九節鞭的末端,運足內力,驟然往上一揮!
四麵八方的廢墟中,又卷起了塵埃,眼見八條鐵鞭,猶如飛鳥歸巢一樣,從原來的各個位置彙聚到謝瑜的方向。
“唰”的一聲,九節鐵鞭重新彙聚在一處,又形成了一條鐵棍一樣的兵器,謝瑜穩穩的握在手中。
“這…這怎麼可能,這個九節鞭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厲害,謝老弟竟然運轉如飛!”李鐵不知道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謝瑜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看起來熟悉,卻又感到非常的陌生。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破壞力,這輩子算是開了眼界了!
李鐵心道“嘿!回頭得找謝老弟好好聊聊,他練的是什麼功夫。倘若能從他那裡學到一招半式,那也夠用了!還怕黑牛寨的威風不漲嘛?”
“啪啦啪啦!”李鐵第一個鼓起掌來。接著,整個練武場上都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歡呼道“謝公子武功蓋世!天下無雙……”什麼話都有。
但無論如何,謝瑜這一番顯露本領,著實把眾人從聚義堂的抑鬱中領了出來。大家不再沉浸於對方神秘莫測的恐懼之中,因為自己身旁,就有一位決定高手!
身靠著大樹才踏實。所有的人,都有同樣的心態。謝瑜就成了黑牛寨中眾人的心理依托。
謝瑜舉重若輕地收回九節神鞭,“嗖”地一聲,方才還是五尺長的鐵鞭,瞬間就自動的左右折疊到了一起,又恢複成“一捆柴火棍”的形狀。
“怎麼樣?剛才兄弟給大家獻醜了!”謝瑜走到張時望和李鐵麵前笑道。
這也是他頭一回使出全力,施展開九節神鞭,沒想到的極純內力,竟然和九節神鞭關節處的“黑珠子”相互感應的天衣無縫。
簡直就是,達到了“心中想到,內力運到,神鞭打到”的境界。謝瑜自己,想不得意都不行了。
心想“這件兵器真是趁手極了,比起先前的‘南溟劍’來,更要霸道十倍以上,尤其是在以一敵多的時候,八節鐵鞭一齊飛出,能夠同時攻向八個方向的敵人。
而且隻要再運力一收,鐵鞭又會化作千般姿態飛回。在這一去一回的路線上,有能封住敵人多少招式的進攻?
嘿嘿,就是‘東海八把刀’一起出手,我靠這柄‘九節神鞭’也能夠應對裕如。”
還沒待謝瑜開口,李鐵就激動的拉著謝瑜的手,說道“誒呀呀,我的小王爺,謝老弟,之前真是做哥哥的眼拙,沒看出來你的身手如此了得!
方才看你這麼一展示,才知道這個九節鞭的厲害!
不過,嘿嘿,也有謝老弟你,才能用得上這把九節鞭。啊,那個,這把九節鞭,就當做見麵禮,哥哥送給你了!慶祝你身體不但恢複了,而且更是大大的進了一步!”
“承李大哥的情,那兄弟我就收下了!”謝瑜知道黑牛寨中的兄弟,都是樸實、耿直的莊稼人,從來不興拐彎抹角,繞來繞去的那一套。他自己也是直爽的性格,所以對於李鐵的饋贈,也不做推辭。
謝瑜接著說道“那麼這回大家應該不反對我的計劃了吧?”
原本是因為擔心謝瑜的安危,眾人才反對他跟蹤神秘人,探查出對方的底細。可是,現在大家都親眼看到謝瑜的本領,就這條九節鞭在手,就算五六十個殺手一齊發難,也難得靠近他的身。
於是,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了,隻是張時望稍有擔憂的問了一句“謝公子雖然神功了得,但孤身一人深入虎穴,難免太過凶險,是否也帶上一些弟兄,以防萬一?”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一些謝瑜!
倒不是因為想多帶些人,增加己方的實力,因為頂尖高手過起招來,就黑牛寨的夥計,就算多來十幾二十個,都是炮灰!
謝瑜想到的是傳遞消息。
神秘人是誰?在哪裡?想做什麼?自己都是一無所知的,萬一在尾隨或者潛入的過程中,突然發生了什麼變故,自己分身無術,怎麼和黑牛寨的人保持聯係?
於是,此次出行,一定要帶上幾個,腿腳便利的兄弟,以備傳遞信息,以策萬全。
想到這裡謝瑜說道“還是張先生想得周全,就麻煩李大哥,在寨中挑選五名能跑長路的弟兄,隨我一同前往。”
說罷,眾人都一同散去。
……
謝瑜走到飛雪的房中,飛雪在李鐵的婆娘——阿菊嫂的照料下,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躺在舒適的床上。
隻是雙眼緊閉,看不到她以往動人的目光,臉上皮膚的顏色,微微發黃,是長期缺少營養的表現,因為飲食隻能靠人從口中喂入米湯之類的……
在龜息散的作用下,飛雪進入了一種類似於“冬眠”的狀態,雖然還有生命的體征,但也緊緊維持在最微弱的狀態,消耗極少的能量。
隻看了一眼飛雪,謝瑜雙眼又通紅發癢,心中發恨,恨不能立刻醫好飛雪……
“等這次幫黑牛寨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我就立刻出海,找到‘銀絲海蛭’,讓你儘快坐起來!”謝瑜心中發誓道。
謝瑜在飛雪的床邊,呆呆地坐了兩個多時辰,直到掌燈的時候,才被李鐵、張時望等人叫去一起吃晚飯。
大敵當前,又是臨彆前夜,自然少不了輪番的觥籌交錯!
謝瑜心中有飛雪,自然也想借酒消愁,於是來者不拒,一碗一碗的乾,一直喝到三更天,眾人才意興闌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