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上一張自拍——照片上的大家都帶著口罩,但是也能從彎彎的眉眼看出有多開心。
“唔……有麻衣樣、娜娜塞、一庫塔醬誒,她們這樣聚在一起,也不怕被粉絲認出來引起騷動哦!”
橋本奈奈未嘴上擔心著,心裡卻羨慕極了——儘管她們大家在一年中的絕大多數時間裡,同樣都住在東京,但是畢業後時間上都很難湊齊了。
麻衣樣做了全職太太還好一些。娜娜塞是檔期緊張的女優;一庫塔算是即將畢業,已經轉移重心,專心做起了音樂劇;她自己也早就成了朝九晚五的社畜。
總之,能相聚在一起的時間算是越來越少了。
她重新點開照片,用手指輕輕摩挲著相片裡大家的臉。
背景裡的雷門,在冬日陽光的映照下,閃著耀眼的光。
……
……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的話,齋藤飛鳥一定會聽從簽文的指示。
——不去費儘心思、尋找那個隻是聲音有點像邱洋的人,更不會踏入這裡
藥師堂作為淺草寺的偏殿,建築低調,庭院蕭索,又與祈福參拜無關,自然是遊人寥寥。
也正因為是遊人寥寥的緣故,齋藤飛鳥才一跨過門檻,就立即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邱洋無疑了。他麵對著對麵的那堵牆站著,兩人隔了一個小院的距離。
小鳥的第一反應是,他居然沒有戴我送他的圍巾!哼!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正躊躇著要不要衝上前去,一個箭步同他抱個滿懷,鑽進他的臂彎裡,把一切的一切都傾訴給他,然後滿心歉意地正式作彆——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隻是一下下接觸、以後再無瓜葛的話,應該沒有關係的吧?
這樣想著,小鳥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隻是稍稍接近了一點,就讓她看見了,大抵是她二十三年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這一幕場景在未來的日子裡,也時常會闖入她的夢裡。
一個中長發的女孩站在邱洋麵前投下的陰影裡,抬起頭和他交談著,看起來有些羞態。方才整個人都被邱洋擋住了,小鳥才沒看見的。
——那女孩似乎和她差不多高,兩人站在一起,在齋藤飛鳥眼裡,顯得格外相稱與刺眼。
女孩手裡拿著畫本,遮擋著下半張臉看不清五官。當然齋藤飛鳥也不想細看——幾乎是在看到女孩的一瞬間,她就掉轉過身,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了藥師堂。
沒有眼淚,更沒有預料之中的心痛,隻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麻木感貫穿了她。
“他是笑著的。”
清晰地看到了邱洋表情的齋藤飛鳥,覺得一切都夠了。
……
……
自從拿到那張末吉的簽文後,邱洋就陷入了對生活的哲學冥思,走在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在人群中迷迷糊糊地走著,也不知道撞到了多少行人,他隻是無意識地道著歉,並沒有打斷他的思考。
——他隻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靜坐一會兒。
印象裡,自己來過淺草寺幾次,就是沒來過藥師堂,想不到是這麼僻靜的地方——疏朗的幾叢竹子,掩映著幾堵素靜的白牆,有種奇妙的出世感。
他忽然想起齋藤飛鳥曾說過,她很喜歡靠著牆,或立或坐——那種紮根於土地的踏實感讓她感到安穩。
那時候,邱洋很肉麻地接過話說,以後我就可以做你的牆呀,你可以靠在我身上啦!——那時候兩人分隔兩地,他才能這樣沒羞沒臊地說出這樣的情話。
分開的日子裡,邱洋總是這樣,看到什麼東西,就會聯想起一兩件同齋藤飛鳥相關的事物。
記憶的分外清晰,讓他感到一種甜蜜的痛苦。
忽然,在竹叢掩映間,他好像看到了一名立在牆邊的少女,安安靜靜地靠在那裡,不時輕輕抬起一隻腳晃悠著。
——難道是、難道是?
少女一直半背對著他,隔得比較遠也看不真切,他走上前去。
“阿蘇…”邱洋幾乎要輕喚出聲。
少女聽到聲響,有些受到驚動的樣子,慌忙合上畫本回轉身來,彎彎的眉眼帶了些許驚恐與怯意。
——邱洋這才發現是自己認錯人了,他搖搖頭,自嘲真是魔怔了,看誰都像是阿蘇卡醬了。
待回過神來,他也看清了眼前少女的容貌。
看清的那一瞬間,邱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造化弄人,一時間竟有些暈眩。
——即便戴著口罩,可是最近反複觀看齋藤飛鳥過去的視頻訊息的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
“西、西野七瀨桑?”
……
……
第一卷2021的留學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