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回家,甚至是想要喊一聲“想要回家”,喉嚨裡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草原的晝夜溫差大。到了夜晚,空氣也漸漸變得冷冽。簡小竹又餓又冷地縮成一團。
“喂,奴隸!”
就在簡小竹看到困意漸襲的時候,呼延覺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耳邊:“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然而說完,呼延覺才想起簡小竹不會說話。於是他冷笑一聲:“小啞巴,你拿著水桶,卻又不乾活,是在這裡偷懶嗎?”
簡小竹抬起頭,冷冷地看他一眼,然後提著水桶和糞叉走了進去。隻是簡小竹剛想開始工作,一匹馬卻突然伸出蹄子,讓她這邊踢了過來。
就在簡小竹快要倒在水桶上的時候,呼延覺突然出手,攔腰抱住她,讓她免於倒地。
月光下,簡小竹看著呼延覺那張清俊的臉,隻覺他和呼延鄴的其他兒子長得不太像。而呼延覺扶起簡小竹後,則嘲諷道:“你這小啞巴還真是笨手笨腳的!”
簡小竹不打算和呼延覺多做糾纏,而是拿起糞叉,怯怯地看著馬廄裡的馬匹,不知道該從何下手。呼延覺看到簡小竹的樣子,冷笑:“阿真撿回你這麼個廢物,一定會嫌你麻煩。”
簡小竹心想,她寧願那個呼延真彆把她撿到她身邊,最起碼她跟容修遠在一起,還能少吃些苦。
就在簡小竹這樣想的時候,呼延覺則拿起了牆角的毛刷,蘸了水,輕輕地刷在馬身上。隻見這匹馬在呼延覺的手下,變得異常溫和。
“該做什麼,就趕緊去做!”
於是,在呼延覺的幫助下,沒有了馬的阻撓,簡小竹很快便清理完馬廄的馬糞。做完這些,她隻覺得她的渾身上下都是一股馬糞味。隻是和她一同走出馬廄的呼延覺並沒有嫌棄她,而是說:“你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吧?”
簡小竹看著呼延覺,點頭。而呼延覺則冷笑:“第一次清理馬廄,的確會很不習慣。不過你做得還不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呼延覺眼神變得陰冷:“畢竟我第一次來清掃馬廄的時候,可是想把這裡的馬也全部清理掉。”
聽到呼延覺的話,簡小竹一愣,疑惑地看著他,心想這人作為一個皇子怎麼還會清理馬廄。隻是方才呼延覺安撫馬匹,指導她清理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他對這樣的工作很熟悉。
仿佛是看出簡小竹的所想,呼延覺突然厭惡地看著簡小竹:“你是不是感到很疑惑,為什麼我這樣身份的人在過去會清理馬廄?”
簡小竹怔在原地,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呼延覺突地伸手,捏住簡小竹的臉:“就是因為我母親是被俘虜到這裡的中原奴隸,所以擁有一半中原賤民血統的我,小時候的會經常被指使去清掃馬廄。”
沒想到呼延覺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事,簡小竹隻覺得心裡感到發毛。
很快,呼延覺放下了捏住簡小竹下巴的手,自嘲地笑一聲:“我已經很久沒有對人提起這些了。遇到你這個啞巴,我倒是可以輕易地把這些話說出來了。不過,你那雙眼睛,還真是讓人討厭。”
呼延覺說話的同時,惡狠狠地看著簡小竹的雙眼。這讓簡小竹嚇得後退一步。而就在這個時候,呼延真走了過來。看到呼延覺的時候,眼裡露出幾分驚訝:“七皇兄,你怎麼在這裡?”
呼延覺看到呼延真的時候,迅速收起了陰冷的表情,而是溫和地笑道:“我當然是來見這個小奴隸的啊,畢竟我在狩獵大會上看到她的時候,還挺中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