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嗎?”牧野反問芽衣,同樣也像在反問自己。
“存在嗎?”
“不存在嗎?”
連續的反問讓芽衣也有些動搖了,她不明白牧野明明已經搖搖欲墜了,為什麼還在堅持。
“我可以讓你出來,但不許你提出畢業申請。”
“芽衣不會那樣做的。”
那個答案到底存不存在,芽衣也開始好奇起來了。
意識重新降臨到身體上的芽衣默默地走到了露台上,那個牧野日常駐足的地方。
抬頭看著夜空的芽衣臉上不見了平日一直掛著的笑容。
明明已經成功地達到了目的,可是為什麼芽衣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明明一直在阻止牧野走向不歸路了,可是為什麼還是會變成這樣。
雖然不想承認,但芽衣清楚,自己的存在也有一定的原因。
一陣晚風吹來,吹的芽衣眼角有些濕潤。
不行,不能哭。
芽衣吸了吸鼻子,把淚水憋了回去,
她打開了牧野辦公桌上的那台電腦,將牧野那本即將完成的著作拖進了回收站,再徹底清空了回收站。
“沒用的,你應該清楚,每一個都存在了我的記憶裡。”
“是啊,芽衣也清楚,這除了能拖延牧野幾個月,再無其他的意義。”
但這是芽衣唯一能做的了。
刪完文件的芽衣又打開了手機,預約了上次去的那個醫院。
從現在開始,她要爭分奪秒了。
沒去管房門緊閉的次臥,芽衣洗了澡,就上床睡覺了。
而隔壁的娜醬渾然不知,此時已經換了人。
她給牧野留了門,隻要輕輕一扭把手,房門就能打開。
她希望能等來牧野的解釋,為什麼又騙了自己。
即便牧野當時的回答是娜醬並不漂亮,娜醬也隻會有些小情緒,而不是那麼生氣。
可娜醬又一次失望了,她直到入睡沒能等到牧野。
“唔嗯。”娜醬翻了個身,睜開朦朧的雙眼,陽光透過窗簾照在了她的床單上。
娜醬慌張地掏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是8點多了。
“完了。”
習慣被牧野叫起床的娜醬沒設鬨鐘,按現在這個時間去公司,肯定要遲到了。
“牧野,你還沒起床嗎?”
打開主臥房門的娜醬看到的卻是整齊的被褥。
沒找到牧野人的娜醬獨自一人前往了乃木阪大樓,但在休息室,她也沒看到牧野的身影。
“你在哪?”
已經消氣的娜醬給牧野發去了一條消息。
但收到消息的人是芽衣,她此時在醫院裡。
“有什麼過敏的嗎?”
芽衣拿出了以前查過敏源的報告單,近二十來種的過敏。
“我給你開氟呱啶醇,一次兩片,一天服用三次。”
醫生選擇了少見的氟呱啶醇,而不是被大眾熟知的氟西汀,主要原因是芽衣的年齡尚未未成年。
“非常感謝。”芽衣接過了醫生的處方箋,來到了最近的一所藥房。
“你想做什麼?”
牧野仿佛察覺到了什麼,試圖搶回自己的身體。
芽衣奮力壓下牧野的反抗,飛快地撕開包裝,不顧藥師詫異的目光,將藥片直接吞下。
對不起,牧野。
牧野的聲音逐漸平靜了下來,在藥物的作用下,被迫入睡了。
芽衣接了一杯一旁的水,一飲而儘。
明明藥片已經入喉,可這水,竟苦的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