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順目光掙紮,牙都快咬碎了。
從小接受的仗義死節報君恩,讓他迷茫了。
是忠君,還是報國。
是繼續忠於明韓政權,還是報效那個養育他的祖國?
他不懂,他不知道該怎麼選擇,他隻是個武夫,隻會打仗殺人。
陳順心煩意亂,大聲說道,
“彭舉,你說的這些,我聽不懂,我隻知道,我是個軍人,是個武夫,但我也知道,我身後這些人,他們不該死。
我打開城門出去,你來跟我打一場。
我若是輸了,你可以砍下我的腦袋,去向你的主子邀功,我陳順至死都是忠義之人。
但你要答應我,善待他們這些將士,他們都是地方軍,都是附近的百姓征召而來的,他們沒有殺害過風人,他們沒有罪。”
陳順沒有說他贏了會怎麼樣,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去想自己會贏。
他隻想給自己一個交代,給主公一個交代,給手下的士兵們,爭取一線生機。
也許,轟轟烈烈的戰死沙場,才是最好的歸宿。
“好,你隻管來,我與你單挑,絕不讓人任何人幫忙!”
陳順下了城牆,片刻後,城門打開,陳順獨自一人,手拿著長刀,走了出來。
彭舉翻身下馬,將馬交給了楊星,向前走去。
“大哥,再往前走,就是敵人的弓箭射程了。”
“沒事,陳順不會害我。”
彭舉搖了搖頭。
二人向著對方走去,陳順將長刀豎在地上,說道,
“彭舉,來吧,讓我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正好,我也很想領教領教陳兄,看看你的本領呢。”
彭舉橫起長槍,對準了陳順喝道,
“陳兄請!”
“小心了!”
陳順冷哼一聲,立刻揮起大刀,向著彭舉的麵門當頭劈了下來。
彭舉見狀,絲毫不懼,抖手拎起瀝泉槍,向前猛地一拍,將陳順的大刀給拍飛了出去。
陳順借勢轉身,將大刀掄了個滿圓,向著彭舉橫掃過去。
彭舉不慌不忙,轉身將槍尖向著身後一紮,而後握住槍把,蹬身後退,躲過那一擊後,緊接著雙手撐住槍把,整個身體飛身躍起,借著槍杆的彈性,直接一個飛躍,雙腳向著陳順踹了過去。
此時的陳順剛剛橫掃一刀,身體往前傾,見彭舉向他踹來,根本來不及放手,左胳膊直接挨了一腳,向著後麵踉踉蹌蹌的退去。
他這邊剛剛穩住身形,彭舉便已經落地,拔起長槍縱身一躍,向著陳順當頭劈了過去。
陳順見狀大驚,立刻橫起長刀便要招架。
隻聽當的一聲,彭舉的長槍狠狠的砸在了陳順的刀杆上,然而,陳順卻紋絲不動,這勢大力沉的一槍,竟然沒能撼動他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