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些走神,陳猊遠嘴角一直帶著的笑容都慢慢放平了,隻刀尖輕輕點在地上,發出細微而有節奏的聲音。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墜下一人,深棕色的皮膚與灰色卷發,還有一對巨大的羊角。
挲西沫直接從大廈之上跳了下去,剛好與上升的觀光電梯擦肩而過,她看清了藍口中不死的模樣,但不知道不死有沒有看清她。
她落到地麵砸出一個深坑,蛛網似的裂紋鋪滿整個地麵。
羊女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巡安組、特管處和瘋人院的人。
然後她伸出手,指向了人堆裡白色的、渾身開滿花的病人。
萬花興奮的激靈了下,然後嘴角一下就勾了一個堪稱暴戾的笑容,顧水之都沒來得及拉一下,他就衝了上去,蠻橫的將人撞到了樓內。
“”
顧水之覺得自己的涵養在一些人麵前真的形同泡沫,輕輕一戳就會破,他低低罵了一句什麼。
邊上特管處的調查員沒聽清,還以為是給了什麼指示“什麼”
“沒事。”
顧水之深吸口氣,然後他轉頭“你們也撤退,那些不便於行動的看看能不能直接搬走”
他閉了閉眼“他們大概率要大開殺戒了。”
得儘量減少傷亡。
調查員表情一下嚴肅起來,他鄭重的點頭“我明白了。”
“請您們多加保重。”
畢竟他們可以撤離,但顧水之等病人是不能離開的。
黑下的天空帶有一絲深藍的色調,小貓仰起頭看著天空,他身後的尾巴得意洋洋的衝每一個路過的人張牙舞爪。
但尾巴有分寸,它隻敢這麼嚷嚷幾下,真衝上去是不可能的。
因為會被小貓扇。
又一個人過來,貓尾巴抓緊機會嗷嗷叫喚,但這次這個人沒有被嚇跑。
他徑直走了過去,然後衝小貓打招呼“呦,你還活著呢。”
小貓回神。
他被安排在了特管處類似中轉的一個地方,這裡負責與各個地方進行對接溝通,同時還儲存著不少資料,至於環境
它位於城中村一個小小的三層樓房內,幾乎不會有人留意到。
而徐長伶將小貓送過來其實並不是讓他負責這裡的,但特管處的人將小貓安排在了這裡。
不過這對小貓而言沒有區彆,反正他的任務是保護特管處,但無論是安排他保護特管處的核心處還是分支,又或者隻是一個小小的一個中轉溝通的地方都是可以的。
反正他會竭儘全力完成任務。
小貓臉上流露出迷茫,他看著來跟他打招呼的人“你是”
他語氣是禮貌的,但明顯對方無法接受“我是螢火蟲的隊友,流魚。”
螢火蟲是曾與小貓搭檔過的那些隊友裡唯一活下來的那一位。
而流魚是螢火蟲後來的隊友。
小貓愣了一下,然後他認真看了看流魚的模樣。
皮膚有一層仿佛油光的東西,看起來有些黏膩感,零星的半透明鱗片布在對方扁圓的頭部上。
看起來最後會變成頭部是魚的那種人魚。
這下才認真看對方的小貓沒覺得流魚醜或者彆的,他隻認真的問了自己有些在意的事“你跟我一塊保護這個地方嗎那你需要多備一點水嗎”
流魚應該是那種對水會有渴求的病人吧,畢竟是魚。
流魚忍耐的閉了閉眼“不勞你操心。”
小貓能夠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好像有一些惡意,但他也不在意,流魚這麼說了他便收回了視線,暗自琢磨流魚感覺起來還沒有最初的一七強。
想了想,小貓沒將流魚歸為隊友,而是歸為跟裡邊的人一樣是需要保護的人。
“”流魚瞪著他“你沒有想問我的事嗎”
小貓動了下肩膀,那藍色的寄生之花長在他鎖骨的位置,基本穿任何衣服都會壓住它,在還沒適應的時候會一直覺得那裡存在著異樣感“沒有。”
他回答流魚。
流魚嘲諷的哈了一聲“不愧是你。”
“身邊的人不斷死掉,已經習慣了吧。”流魚沒想到能與小貓共事,畢竟他們之間存在著巨大差距,所以他是在壓根沒做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看到了小貓,他扯著嘴角,惡意鋪天蓋地而來
“隻你一個人能不斷的活下來,真是個幸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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