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想說自己的孤獨,跟有沒有貓陪伴無關,她想要的是一個屬於他們之間的孩子,但是……這話,顯然不適合在兩人剛剛和好的時候談起。
她告訴自己,那就再等等,他們還年輕。
在顧平生上班去的途中,接到了趙芙荷的電話。
“學長,是不是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為什麼以後都不要我再做你的女伴?”雖然他隻會在有需要女人陪的酒桌上帶她出席,雖然那些個男人看她的眼神,跟看待一個可以交換的貨物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對於趙芙荷而言,她還是不想要失去這個可以在外人麵前露臉的機會。
即使隻是暫時被養在外麵,即使出席的隻是一些會被占便宜的場合,可……
誰說這樣頻率的刷臉不會帶來好處?
久而久之,所有人照舊都會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是顧平生的女人,而溫知夏,則會被人所遺忘,很久之後被人談及,也不過就是一句“原來是她啊”。
但是現在,顧平生忽然說,讓她老老實實的待在成雅居,不讓她再露麵,這樣的結果,趙芙荷怎麼能接受。
“成雅居的房子會過戶到你的名下。”顧平生深沉的眸光轉動,看著車流穿梭的路麵。
房子?
趙芙荷看著偌大的成雅居,眼神快速的閃爍了數下,“……可我……”
“你是個聰明人,拿好屬於你的。”至於不該是屬於她的東西,她也沒有資格觸碰。
趙芙荷低垂下眉眼“……那學長,今晚,能不能來陪陪我?我這兩天有些不太舒服,咳咳咳。”
趙芙荷很多時候,都捉摸不透顧平生的想法,他會對她很好,一旦她身體不舒服或者有什麼不適,他總會很關心她,對她也從來都很大方。但也會在有些時候,讓她如同是霧裡看花,捉摸不透。
“讓醫生來看看,我今晚有時間就過去。”他說。
趙芙荷麵上一喜“……那我去買些學長喜歡吃的菜。”
顧平生淡淡道“既然身體不舒服,就不要亂跑了。”
“沒關係的,隻要,隻要能為學長做些事情,哪怕隻是一點點,我都會很開心,很滿足。”趙芙荷細微喘息的說道,帶著說不清道不明,似有若無的引誘。
“想要幫我?”他指腹敲擊著膝蓋,輕聲問道。
趙芙荷“是……我想要陪在學長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顧平生唇角扯出一抹淺淺的,不辨喜怒的弧度,“記得,讓醫生給你看看。”
瀾湖郡。
溫知夏接到了一通讓她有些意外的電話。
“了川?”
溫了川“是我,姐。”
“你換手機號了?以前的手機號不用了?”她前兩天想要給他打電話,但是卻發現他的手機已經撥不通,顯示是空號。
“嗯,這是我的新號碼。”溫了川輕聲道。
“我聽你的聲音怎麼有些奇怪?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她關心的問道。
懷中的小奶貓很纏她,趴在她的身上不願意動彈,跟她這段時間的習性倒是完美的貼合。
溫了川握緊手機,不是身體不是,而是生理性反胃,若非是進入楚家,他竟然不知道一個女人竟然可以荒淫放蕩到這種程度。那個楚蔓,竟然專門建了一處底下的調教室,專門來訓練那些個男人來作為自己的玩伴。
“沒什麼,可能是有了感冒。”溫了川將腦海中那些記憶敲散,說道。
“在外麵工作多注意身體,不要熬壞了身體,知道嗎?”她一如往昔的叮囑。
“我知道,你不用掛念我。顧……姐夫,對你好嗎?”溫了川問道。
麵對自己親弟弟,每次打電話或者見麵都要必問的問題,溫知夏唇角揚了下“挺好的。”
溫了川文聞言,稍稍心安,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沒有將顧平生逼迫家裡跟她斷絕關係,還斷了自己父親一根手指的事情講出口。
“姐,你……沒有想過再重新回到集團麼?那是你的心血。”
溫知夏慢慢的捋著小奶貓柔軟的毛,“集團……有平生就夠了,這幾年他一個人也做得很好,集團蒸蒸日上,我的心血就沒有白費。我回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當年她跟顧平生在顧夏集團內的股份、話語權都是一分為二,她回去位置低了顯得顧平生虧待她,位置高了,對他收攏人心會造成一定的阻礙。
這期間牽扯的利益鏈條,並非隻是一出一進那麼簡單。
要不然,張遠、劉磊這些人怎麼會接連的被遠調。
“姐,你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有些東西,還是拿在自己手裡,才是保證,也更加穩妥。”溫了川試探性的說道。
溫知夏擼貓的動作微頓,數秒鐘後輕笑“無論是你還是平生,我都不想要防備。”
前者是親情,後者是心中摯愛。
“我跟他怎麼能一樣,我……”話說至一半,溫知夏聽到手機那段好像有一道女聲傳來,但是尚未聽清楚,溫了川應該就已經捂住了聽筒的位置,之後匆匆兩句後,掛斷了通話。
溫知夏看著被掛斷的手機,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是在搞什麼名堂。
起身去拿貓糧的時候,眼前短暫的黑了一下,她皺了皺眉頭,含了一塊糖在口中,想要緩解一下低血糖的症狀。
溫知夏帶著小奶貓熟悉家裡的環境,發現它不太喜歡顧平生讓人準備的小窩,記起來附近有一家寵物超市,就想要帶著它自己去挑選。
貓的身量很小,溫知夏找了一個稍微大一點的包,就直接把它裝進去,之後跨在胳膊上,倒是省了找籠子的麻煩。
她細心的進行著挑選,店員是愛貓一族,非常有耐心,主動提出來,讓她看中哪一個,可以把貓咪放上去試試。
一心想要給小奶貓找個舒適窩的溫知夏沒有注意到,從她下車進店開始,門外就一直有道身影在暗中打量著她。
店員偶然瞥到,有兩次轉過頭去看,但是身影好像又消失了,就跟產生了幻覺一樣。
溫知夏結賬付錢的時候,順著店員走神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在門口一直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清楚是誰之後,瞳孔驀然便緊縮了一下。
那種被親人出賣,被當成是貨物一樣捆綁在車上,失望、難過還有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種種情況的恐懼,在一瞬間從腦海深處湧上來。
“知夏,知夏我是你媽啊!”溫母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她走出店門的那一瞬間猛然響起。
一個是穿著簡單舒適卻開著豪車,還能拿某名牌包包裝寵物的年輕女人,一個是渾身狼狽,頭發淩亂上了年紀的女人,這樣的反差,足夠吸引過往來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