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親子關係。
溫知夏走到窗邊抬眼朝著外麵看了看,眼神帶著些縹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直沒有說話。
醫生看著並沒有被掛斷的手機,說道“……也許是溫總想多了。”
“我也希望,是想多了。”太多的巧合交織在一起之後,由不得她不多想。
掛斷電話後,溫知夏回頭看了眼趙芙荷病房門的位置,手指緩緩磨搓著手指上的戒指。
醫院外的廣場上,有一排長椅。
一輛急救車駛過,從上麵下來兩個人緊急的推著擔架往裡麵走。
溫知夏被其中一人撞了一下,手機摔在地上,穩住腳步彎腰撿起來的時候,發現在剛才的一瞬間被她誤掛斷的通訊。
是一通跨洋電話,溫知夏楞了一下,連抬著擔架的急救人員匆忙回頭喊得一句“對不起”都沒有能夠聽到。
她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將電話回撥過去。
“難的,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溫知夏斂起心神,笑道。
徐其琛“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溫知夏微頓,“為什麼這麼問?”
“夢到你一個人坐在長椅上發呆。”徐其琛說道。
夢裡,她落寞蕭瑟的背影被落日拉的很長,肩膀聳動著,像是在哭。
他醒來後,按著眉心的位置良久之後,還是給她打了這通電話。
溫知夏愣住,出神看著地麵的眼眸抖動了兩下,她輕笑“如果不是知道你人在柏林,我多半以為,你正在附近窺視。”
徐其琛氣息不平的發出一聲淺淺的喘息,微小到讓人不易察覺。
可溫知夏還是覺察到了“不是已經治療那麼多年了嗎?情況還是沒有好轉?”
要不然,怎麼連說句話,都會氣息不穩。
“咳咳咳。”徐其琛開口,卻首先爆發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身旁的傭人連忙給他倒了杯水,等他緩和了一下之後,這才說道“無礙,隻是最近有點傷風。”
溫知夏凝眉“嚴重嗎?”
對於普通人來說,傷風感冒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對於徐其琛來說每一次生病都不是一件可以輕描淡寫的事情。
他的命堪比是金庫,年幼之時,便是燒金的精心養護著。
這麼多年一直在國外沒有回來,便是一直在養病,但他心思深,家族盤根錯雜,即使是養病也無一刻可以身心放鬆。
“無事,無需掛心。”他說。
溫知夏“嗯”了一聲,“再過不久就是你的生日。”她問“你想要什麼禮物?”
這麼多年來,到了徐其琛這個位置,送禮的人熙熙攘攘,但多數都是帶著奉承的去鑽研他的喜惡,這般直白詢問的,隻有她一個。
“你做的糕點,很久以前,就吃完了。”徐其琛有些留戀其中的滋味,低聲說道。
溫知夏莞爾“這一次,我多做一些寄過去。”
徐其琛也笑“不要太累了。”
“你如果不催我,我倒是可以隻每天製作一屜。”她說。
徐其琛思索了下,手指撐著額頭“一屜太少,還是多做幾屜的好。”
他還十分想念這份味道。
話畢,兩人先是默聲,之後又默契的同時笑出聲。
多年來,一年兩人也聯係不上兩次,但每次通話,卻沒有任何的生疏感存在。
溫知夏在回家之前,去買了不少製作糕點所需要的材料。
徐其琛的口味跟她很像,都是偏淡的那一類,所以她製作糕點的時候,參考的都是自己的口味。
顧平生回來的時候,聽到廚房有動靜,脫下外套,微微扯了扯領帶之後,抬腳朝著廚房走去。
烤箱的計時到了最後,發出“叮”的一聲,溫知夏伸手去拿,因為戴上了厚厚的防燙手套,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溫度,另一隻手下意識的伸手去關烤箱門。
顧平生看到她的動作,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嘶。”溫知夏的指腹被燙了一下,頃刻間就白了一塊,如果不是及時收回,恐怕整隻手都要遭殃。
“想吃糕點,怎麼不直接讓人送過來。”顧平生握著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麵去衝。
溫知夏看到忽然出現的男人,有些詫異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眸光閃動了下,“我沒事。”
顧平生沒說話,握著她的手用冷水衝到整隻手的指尖冰冷一片,這才鬆開。
溫知夏收回手,繼續去做糕點,她用模具,會在每個糕點上麵蓋上一朵玫瑰的形狀,顧平生看著她一個個裝好進行密封。
“要送人?”顧平生靠在一旁的吧台上,問道。
溫知夏點頭。
顧平生沒有在意,以為是送給教授或者是花千嬌的,可兩天後,卻在張之彥的桌上見到了同樣做法的糕點。
“顧總喜歡這份糕點?”張之彥將碟子往他手邊推了推。
餘下的另外一名老總見狀也讚歎道“我也算是吃過不少美食,張總的糕點做法獨特倒是第一次見,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買來的?”
張之彥笑了下,彆有深意的看向顧平生“這糕點本身算不上新奇,顧總應該……經常吃到才對,隻不過是特彆之人所贈,才顯得格外珍貴。”
顧平生冷寡的眉眼掀起來,看向張之彥。
張之彥對上他的視線,拿起了手邊的糕點放在唇邊品嘗了一口。
顧平生想到溫知夏細心包裝製作糕點的模樣,神情之中雖沒有什麼變化,但手指卻不自覺的就摸向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深邃的目光滿是沉寂。
“兩位也嘗嘗?”張之彥大方的邀請兩人品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