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姥姥”,溫知夏的身體不可抑止的顫動了一下,以至於忘記了掙脫他的懷抱。
顧平生低沉的聲音,慢慢的從她的身後傳來“你姥姥也是白血病,你跟我說,她生病的畫麵讓你很多年都沒有辦法忘記,還為此去看了心理醫生。你說,如果有一天你也得了同樣的病,可以在手術前再知道就好了,要不然……”
要不然就等到真的身體超負荷倒下的時候,再知道吧,這樣還能多“健康”一天。
顧平生沒有辦法忘記當是她說這些話時候的表情,他真切的感受到,她對於這個疾病的恐懼,因為這個病不排除遺傳或者隔代遺傳的可能性。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她說害怕。
可是時間過的太久,久到說這話的當事人都忘記了兩人之間曾經有過這樣的對話。
溫知夏目光看著窗邊的位置,像是在回憶當時的場景。
“我說過,如果真的有這一天,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不計代價,不擇手段。”他將她反過來,手臂撐在她身體的兩側,深邃的眼眸裡麵一片沉色。
四目相對,他削薄的唇慢慢的貼下來,他說“夏夏,彆跟我鬨了,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這輩子,我都不打算放你走。”
呼吸熾熱,可她卻還是把頭偏了過來,他的唇落在了她一側的麵頰上。
顧平生的眼眸深了下,他問“為什麼?”
“顧平生你碰過其他的女人嗎?”她問。
削薄的唇瓣張闔“我說沒有,你信嗎?”
溫知夏笑了,但是眼底卻並沒有什麼笑意,反而更添冷淡“我累了,想要休息。”
以往都是他說什麼,她信什麼,但是現在……不信了。
顧平生坐在病房內的沙發上,目光沉靜的看著床上的女人,手指按壓著眉心。
一夜兩人都是無話。
溫知夏醒來的時候,顧平生並不在病房裡,不知道是去公司了,還是暫時離開。
趙姨見她醒過來,將保溫杯裡的粥打開,“洗漱用品都已經放在洗手間了,太太先去洗漱吧,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溫知夏點頭,“他……”
“什麼?”她剛說了一個字就頓住了,趙姨並沒有聽清楚。
溫知夏輕輕的搖了搖頭,“沒什麼。”
洗漱完,簡單的吃完飯,溫知夏在病房裡待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便想要在外麵稍微轉一轉。
“小溫總。”李月亭看到溫知夏,笑著打招呼。
溫知夏點頭“李秘書。”
“小溫總是在找顧總嗎?”李月亭微笑著說道“我剛才看到顧總身邊好像站著因為姓趙的小姐,正在聊天,像是在討論什麼病情。”
已經準備離開的溫知夏腳步頓住“什麼病情?”
李月亭搖頭“這……我具體也不清楚,隻不過,好像是要做什麼手術吧,我也沒有多聽。畢竟是做下屬的,上司的事情不宜太過關心。”
溫知夏去而複返,左右出去的時間也就五分鐘左右。
李月亭看著溫知夏的背影,唇角慢慢的加深。
“太太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趙姨一轉頭就看到剛剛才出去的溫知夏,正坐在病床上發呆,嚇了一跳。
溫知夏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目光出神的發直。
趙姨見狀,也沒有再打擾她。
做完各項指標檢查的趙芙荷,走在醫院裡,收到了一條短信,是溫知夏住的病房門號。
發件人——李月亭。
布加迪車上。
“回公司後,把後續半個月的工作能延後的延後,不能延後的整理出一份給我。”顧平生說道。
李月亭收回手機“是,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