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朋友聽說了她可能一直醒不過來後,守了幾個小時,就離開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她的父母守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溫知夏透過玻璃看到裡麵渾身插滿管子的宋雅知,無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都是她把人撞成這樣的,溫知夏認為自己有些不可推卸的責任。
“……小溫總?”李月亭看著站在重症監護室門前穿著護士服的溫知夏,眼眸閃了下,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神情緊張的握住她的胳膊“你怎麼來這裡了?現在記者和家屬都在找你,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李月亭是除了周安北之外來病房處理和解事宜的人,宋家二老都知道她是顧夏集團的秘書,走過來的時候,忽然看到她畢恭畢敬神情緊張的勸告一個穿著護士裝的女人回去,當時心裡就泛起了嘀咕。
“不要讓人看到你,不然……”李月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已經走到跟前的宋家二老,當即就攔在了溫知夏的麵前,“你們要乾什麼?任何賠償的事情都可以找我說。”
宋父“你身後的女人是誰?”
“是,是不是那個殺人犯,一定是她。”宋母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推開李月亭,一把撤下了溫知夏臉上的口罩。
一旁的保鏢見狀,將溫知夏護在了身後。
“來人啊,快來人啊,殺人犯竟然還有臉過來,是準備再把我的女兒殺死一次嗎?!來人啊,記者呢,你們快來看看啊,這個殺人犯,又要來殺我的女兒了!!”宋母拍著自己的大腿,聲音極大的哭喊出來,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直蹲守著想要挖點什麼新聞的記者,一聽到她的聲音,頓時像是渾身都充滿了血,扛著攝像機就跑來了。
溫知夏戴上了口罩,在保鏢的護送下準備離開。
但是卻被宋母拽住,“你這個殺人犯不能走,你賠我女兒的命!你賠我的女兒!!你們有錢有勢,就可以不把彆人的命當一回事了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女兒!!”
麵對宋母聲淚俱下的控訴,溫知夏心中被愧疚掩埋“對不起。”
“誰要你的對不起,你的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女兒好起來嗎?你跟我去警(察)局,你現在就跟我去警(察)局,你還我的女兒!!”宋母拽著她的胳膊,一圈圈的打在她的身上。
保鏢想要把人拉開,卻被溫知夏製止了。
“請問你就是肇事後逃逸的溫知夏嗎?你出於什麼心態來看望受害者?事情發生後,你遲遲沒有露麵的原因是什麼?”
“你為什麼假冒護士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不敢麵對受害者家屬嗎?”
“聽說你是顧夏集團總裁夫人,你們是不是打算用錢來解決這一次的輿論,你認為受害者家屬是會接受你的金錢賠償,還是更想要你坐牢?”
麵對記者一個個誅心的問題,溫知夏都沒有辦法回答。
她出現這樣的社會性醜聞,無疑會給顧夏集團造成無法挽回的負麵影響。
“我……”
“把他們攝像機裡的內存都給我收了。”顧平生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扯開宋母的手,大衣撐開,將溫知夏護在懷中,遮蓋住她的清亮的眼眸,將她的麵頰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他身後的保鏢逼迫現場的記者交出內存卡,不然就直接搶奪了攝像機自己來拿。
“這起隻是意外事故,我妻子無意傷人,但意外既然發生了,我們會承認受害者全部的治療費用,也會出錢改善受害者父母的生活,有任何問題,我顧平生一力承擔。”
他淩厲的眉眼掃過現場的記者包括宋家二老,眸色深沉如夜也透著不容忽視的冷然,聲音低沉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清楚“我妻子心地善良兼之身體不好,如若她因為在場的各位出了什麼問題,我絕不會善罷甘休!”
力錘千金,擲地有聲。
沒有人可以忽視他神情之間的警告和話語之間的冷凝。
李月亭看著被顧平生護得密不透風的溫知夏,咬緊了後槽牙,但是轉瞬間就鬆開了自己緊握的手掌,站出來說道“關於各位記者朋友關心的事情,我們一定會給公眾一個解釋,大家也都在這裡待一天了,顧總請大家去附近的甜品店坐坐,喝喝茶吃點東西,請吧。”
李月亭處理後續的事宜,顧平生瞥了一眼周安北,周安北會意一同前去。
顧平生長臂一伸,將溫知夏攔腰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去病房。
病房內的趙姨見顧平生抱著人回來,提著的心稍安,沒事就好。
“趙姨,你先出去。”溫知夏從他的懷中下來,說道。
趙姨看了看溫知夏又看了看顧平生,這才出去。
病房內,顧平生摘下她的口罩,看到她臉頰一側有被彈出的紅色印記,指腹輕觸了一下,“為什麼要出去?非要給自己找罪受是不是?”
“為了你跟顧夏集團的聲譽,你也應該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溫知夏掀起眉眼,說道。
顧平生撫著她麵頰的手掌蜷起,目光如鉤,怒極反笑“夏夏,你忘記了,我這個人從來都不在乎什麼聲譽。”
聲譽名聲他什麼時候在意過。
他說不會放手,就不會讓她從自己身邊有任何逃離的可能。
顧平生認為自己是可以掌控這一切的,可溫知夏卻告訴他“你會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