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麵色微變,連忙伸出手扶住她“嬌嬌,怎麼了?”
花千嬌按著自己的頭,麵色蒼白而痛苦“溫姐姐,我的頭,我的頭好疼。”
“沒事,我這就帶你去醫院,沒事,彆擔心,走,我扶著你。”溫知夏扶著她,走出電梯。
“滴滴滴。”
打開車門,溫知夏把她扶到後座讓她可以躺靠,自己走到前麵開車。
溫知夏攙扶著花千嬌朝著醫院大廳走去的時候,餘光看到一大一小兩道熟悉的身影,兩人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拐角處,她收回視線,沒有做過多的停留。
在護士的幫助下,溫知夏將花千嬌送到了急診室。
站在門外等待結果的時候,溫知夏的目光再次朝著剛才進門時的方向望去。
那裡是——精神科。
顧平生站在玻璃門外,看著乖乖聽話坐在椅子上的顧佑之,心理醫生一邊進行著詢問,一邊記錄著,神情和藹親切,為了讓顧佑之放下戒備和警惕,走到沙盤中間,想要跟他互動,但小家夥就是站在那裡,無論他問什麼都不肯開口。
在心理醫生微笑著,想要跟他搭積木的時候,小家夥卻自己一言不發的走到了旁邊的一個小桌子上,拿起了上麵的畫筆,開始安安靜靜的畫畫。
心理醫生並沒有阻止他,相反還會時不時的進行鼓勵,房間裡有很多小孩子會喜歡的玩具和擺件,這些都是用來展現孩子內心的輔助性工具。
顧佑之有著繪畫方麵的天賦,那麼小的孩子肉乎乎的小手握著畫筆,就能描繪出自己腦海中的場景。
是一個女人跟一個孩子趴在桌子上畫畫。
心理醫生看著畫,又看了看顧佑之,沒有打擾他,隻是在拍攝了幾張照片後,走出來找到了顧平生。
“顧總,不知道,畫裡麵的這個女人跟孩子是什麼關係?”心理醫生把照片拿給顧平生,問道。
顧平生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中的女人是誰,麵色就變得有些複雜“是……佑之的媽媽。”
心理醫生頓了下,根據這幅畫進行了分析“孩子應該對母親非常喜歡,還特意在她的頭上花了一朵紅色的小花,而且畫中的兩人都是微笑著的,這跟孩子現實中表現出來的疏離冷漠不太一樣……我建議,想要改善孩子的情況,可以讓他經常跟自己的母親待在一起,對於孩子而言,一個健康的幸福的家庭比任何的外部治療都有效。”
顧平生深邃的眸光穿過窗戶,看著趴在桌子上畫畫的顧佑之,“他的確很喜歡。”
急診室的門打開。
花千嬌從裡麵出來,溫知夏詢問醫生情況。
“……選擇性失憶遭受到外界環境的刺激產生的應激反應,這說明她遺失的記憶有了鬆動恢複的跡象。”
聽到花千嬌並沒有什麼大礙,溫知夏這才放下心來,兩人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想起什麼來了?”
花千嬌皺了下眉頭“看不太清楚,我好像看到有兩個人在接吻,之後有人把我從甲板上推了下去,然後來了很多人,我大聲的喊著救命,卻沒有人來救我……”
“你是說,是一男一女把你推下去?”溫知夏問道。
花千嬌也說不太清楚,記憶零星且破碎。
“當天是青祁帶你上的船,我們聽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青祁的身邊站著林惠茜。”溫知夏說道。
按捏著額頭的花千嬌手指微頓“你也懷疑,是他們?”
這話裡的意思便是,她也生出了同樣的疑心。
溫知夏“從你公開宣布跟青祁解除婚約開始,他的日子可不太好過,如果真的是這兩個人做的,沒有了順風順水的優渥生活,他們自己就會對彼此心生埋怨,露出馬腳。”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朝外麵走,下樓梯的時候,溫知夏的左手邊想起一陣跌跌撞撞的腳步聲,緊接著,她的腿上就多了一個萌萌的小掛件。
顧佑之親昵的抱著溫知夏的腿,仰著小腦袋圓圓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等她低下頭來以後,奶聲奶氣的喊她“麻麻”。
溫知夏頓下腳步,想到剛才走進醫院時的畫麵,下意識的就朝著他跑過來的方位看過去。
那裡靜靜的站著一身形挺拔,長身玉立的男人,他身後的精神科三個字,有些刺眼的醒目。
顧平生邁步走過來,手中拿著小家夥的報告,嗓音有些乾涸,神情之間透著些許的疲憊,他說“夏夏,佑之他生病了。”
小豆丁不知道是聽沒有聽到自己爸爸說的話,就隻是一個勁兒的用小手去拽溫知夏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放到了溫知夏的掌心裡,對著她咧著嘴甜甜的笑“麻麻,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