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試探,更多的是想要窺伺她跟徐其琛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
“沒什麼事情,我先掛了。”溫知夏走到洗手間,擠上牙膏,說道。
“警方那邊打電話過來,讓去指認嫌疑犯,你來醫院,我們一起過去。”他說。
溫知夏沒多說什麼,就點了點頭。
顧平生沒聽到動靜,又問了一遍。
溫知夏這才想到,自己點頭他看不見,又補充了一個“好”。
他目前的身體情況不適宜開車,就勢也不會放過跟她單獨相處的機會,他總是充分利用一切優勢,從以前到現在。
她到了醫院門口後,給他打了電話,讓他直接下來。
車窗一側已經起霧,今天的溫度很低,她出來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寒顫,如果不是他要去警(局),溫知夏可能不會太想要出門。
所以秉承著能少在外麵活動就少在外麵活動的理念,她是不打算下車。
“砰——”
車門關上,顧平生坐上副駕駛,也帶來一陣寒意。
溫知夏感覺他身上好像都冒著冷氣,她單是看著就覺得冷,像是在外麵站了很久的模樣,但轉瞬間又打消了這個想法,這大冷天的,誰會沒事站在外麵挨凍。
但她好像是忘記了,以前追她的時候,即使是寒冬臘月,他都慣常的在大學的女生宿舍樓下等著,就說被她甩耳光的那次,被打的人明明是他,可她轉身就給跑了。
弄得像是他錯了一般,彎腰把散落在地上的小籠包給丟進垃圾桶後,還要站在樓下跟她求和。
她在車上,暖氣很足,外套就隻是披在肩上,看上去就暖乎乎的,開車的時候全神貫注的很,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顧平生側眸看著,也沒有在她開車的時候打擾她,因為溫知夏是非常不喜歡在開車的時候分神,她總是覺得這是一件於己於人都不負責任的做法。
快到警(局)的時候,有一個紅路燈路口,她扭頭去看後視鏡,側頸處露出一小塊紅色,顧平生抬手把她的衣領往下按了按,眸色頓時沉下來。
是吻痕。
他們昨天親熱過……
可能不隻是接吻。
她有多美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沒有男人可以拒絕這樣的誘惑,他每每沾上她,都很不能死在她身上,徐其琛怎麼可能例外!
“他碰你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溫知夏轉過頭,凝眸扯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跟你沒關係。”
沒關係?
顧平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腕,目光如勾透著冷厲“他一個病秧子能滿足你?你想要,怎麼不乾脆直接來找我,你忘了,怎麼在我身下……”
“啪。”
在他胡言亂語的時候,溫知夏抬手打在了他的臉上,麵上是被侮辱後的羞惱“顧、平、生!”
她的這一巴掌無疑是火上澆油,讓他心中的怒火升騰,他手掌扣住她纖細的脖頸,卻在發力之前,又陡然鬆開。
“砰”的一拳重重砸在車上,眸光赤紅。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警(局),氣氛沉悶的詭異,兩個目光對視都沒有。
指認的過程很快,兩個都是記憶裡極好的人,連細節都能說清楚,但陳述事件的時候是各說各話,全程零交流。
就連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員都明顯的感覺到了現場氣氛的詭異,一個可以毫不遲疑給身邊女人擋棍子的男人,一個麵上掛彩卻依舊可以將身旁女人守護的密不透風的老總,原本該是深情款款的事情,如今卻冷著一張臉,活像是公司要倒閉一般。
“學長,學長你幫幫我,你看在我們曾經在一起過的時光,你幫幫我,這樣的日子我真的不想要過了……”
前腳從警(局)被放出來的趙芙荷,在看到顧平生的一瞬間,就跪了下去,抱著他的腿,哭聲哀求。
這三年,她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她永遠不能從地下城贖身,好像她存在的價值就是被不同的男人帶進房間,即使有人花高價帶她出去玩樂,她也沒有逃走的機會。
就現在,她因為賣淫被抓,放出來的之後,警(局)外,就有要接走她的車。
溫知夏看著突然衝出來的趙芙荷,眼眸頓了一下。
顧平生原本心情就不佳,現在看到她,更加不悅,抬腳把人給踢開“你該知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什麼,我有時間跟你一直耗下去。”
他既然都等了那麼長時間,也不會在乎再多個一兩年,就看她能扛到什麼時候。
溫知夏想起顧平生曾提及的,趙芙荷是導致他母親亡故現場的唯一目擊證人,隻是,為什麼到了這種地步,她還是不肯開口?
溫知夏凝眸思索,餘光卻瞥見警(局)外出現的一道身影,她正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平生和趙芙荷這邊的動靜,神情之間帶著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