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夏皺了下眉頭,就連浴室內的徐其琛都細微的聽到了聲音,可見動靜有多大。
樓下的傭人從保安隊那裡聽到了情況,急忙上來敲門。
“先生,夫人,你們睡了嗎?”
溫知夏掀開被子下床,打開門“出什麼事情了?”
“有位姓顧的先生,指明要見夫人你,安保那邊多盤問了兩句,那人直接就讓司機撞壞了擋車器,橫衝直撞的就衝進來了……”
溫知夏不用想都知道來的人是誰,隻是她想不明白,顧平生好端端的這是發什麼瘋?!
不要命了是不是?!
“……因為動靜鬨得太大,已經驚擾到其他人,安保那邊來問,您……是不是見一見?那邊已經報警了。”傭人說道。
溫知夏想著真的讓警(察)給關進去幾天也好,讓他以後做事情多少有點分寸,隻是依照他那人混不吝的性子,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的就範,到時候不知道又要惹出什麼麻煩來。
怎麼說都是一個名人,平日裡也能裝的嚴肅正經唬人,怎麼……
溫知夏深吸一口氣“等我換件衣服,給安保那邊通個話,我馬上就過去。”
十分鐘後,溫知夏去了安保室。
安保室外巡邏車、安保的巡邏車、還有一輛被撞毀前車頭的邁巴赫。
而保安室內,顧平生坐在椅子上,身上的病號服還沒有換下來,身上披著一件羽絨服,腿上的繃帶還沒有拆。
他身邊站了一圈的警員和安保人員,乍看之下,倒不像是惹事的,而像是被恭恭敬敬請過來的。
見到她進來,淩厲的眼眸將她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眼中有猙獰、狂暴、冷酷種種情緒閃過,然後緩緩的站起身“跟我回去。”
溫知夏看了眼身後跟過來的傭人,傭人會意,詢問能不能給兩人單獨一個房間,讓他們聊聊。
單是看被顧平生撞壞的那輛價值不菲的車就知道來曆不凡,加上那通身碾壓一般的盛氣逼人,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安保人員把兩人帶到了裡麵的屋子裡。
房門一關上,顧平生隱忍多時的情緒頃刻間爆發,他將她按在牆上,眼眸低垂,遮蓋處眼底的猙獰之色,手指朝著她的纖腰伸過去。
溫知夏覺察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眼中一閃而過的屈辱。
她抬手羞惱的想要給他一巴掌,他竟然在檢查她……
顧平生扣著她的手,按在牆上,沒有給她反抗的餘地。
“顧平生,你不能這樣對我!”
他抬眸的瞬間,溫知夏這才看清楚裡麵的猙獰和猩紅,他嗓音沉重的壓抑著的怒吼“我應該怎麼對你?!你知不知道這一個小時我是怎麼過的?!”
他手掌撫摸過她的眉眼,驀然捧著她的臉,重重的吻了上去。
更確切的說是撕咬,像是原始獸(性)要給自己的配偶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溫知夏吃痛,倒吸一口涼氣,手臂推在他的胸前。
半晌,等她都放棄了負隅反抗,不再做什麼無謂掙紮的時候,顧平生頭頸一側壓在她的肩上,喑啞道“夏夏,我們和好,行嗎?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怎麼能這麼折磨他。
倘若今晚,真的被他檢查出什麼,顧平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溫知夏用力的把人給推開,羞憤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轉身就要走。
她是腦子有問題,才會過來,就應該讓他直接被帶走。
“彆走。”顧平生從後麵抱住她,“我也讓你檢查,行不行?”
他知道她臉皮薄,他剛才做的事情,觸及到了她的底線,可他隻有這樣才能心安。
他說“你彆跟他再在一起了,我真的會發瘋。”
他本就不是什麼慷慨的性子,怎麼能忍受她跟另一個男人朝夕相處,就算是今天沒有事情,那明天呢?後天呢?
誰能保證以後不會發生什麼?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到底有多迷人,對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溫知夏深吸一口氣,起唇冰冷的話,就要說出口,脖頸處卻傳來一陣溫涼和濕意。
溫知夏整個人一頓,僵在原地,良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茫然和縹緲“顧平生,你到底……想要什麼啊?”
又到底想要怎麼樣?
可以跟彆的女人親密,又可以轉頭對著她深情款款,情深義重。
溫知夏真的有些茫然了。
她以前以為很了解他,但是後來發現開始不了解了,就在三年前她以為自己已經重新了解了以後,現在……又開始迷茫了。
“我什麼都不要,我隻要你。”他說,“我隻要你。”
從始自終,他想要的就隻有一個她。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溫知夏聽著,眼神有些放空,“可我,已經跟其琛在一起了。”
徐其琛洗完澡出來,冷卻了身上的情(欲),卻沒有在房間裡看到溫知夏。
他穿著睡袍找了找,也沒有看到人。
這麼晚了,她去什麼地方了?
“夫人呢?”徐其琛下樓,問道。
傭人“夫人去保安部了。”
徐其琛頓了下“她去保安部乾什麼?”
傭人“二十分鐘前,有人開車撞壞阻門器衝了進來,被安保攔下,對方指名說要見夫人。”
徐其琛眼眸眯了下“知道是誰嗎?”
“好像是……姓顧。”
安保室。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周安北叫來了律師,關於顧平生的身份已經揭曉,堂堂顧夏集團的總裁公然開車毀壞阻門器後,堂而皇之、氣勢洶洶的來景園找彆人的老婆。
如今……正主也來了。
當徐其琛踏進來的一瞬間,眾人的目光多少都有些變化,今晚……這,怎麼說都是身份不凡的兩人,總不會打起來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們是阻攔還是不阻攔?
又該阻攔誰?
畢竟,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他們也就是一家安保公司,誰都惹不起。
而現實情況的發展,也充滿了戲劇性。
因為徐其琛在走進那個小房間後,沒有用十分鐘,就帶著溫知夏離開了。
而顧平生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其他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因為……並沒有在剛才聽到裡麵的爭吵或者是動手的聲音,像是輕描淡寫的就解決了事情。
顧平生也很快坐車離開。
對於著一連串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反常的舉動,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是幾分鐘就能解決的問題,那這大晚上的又是開車撞阻門器,又是在彆墅區內橫衝直撞,鬨得人仰馬翻的,是為了什麼?
“現在的有錢人心胸都這麼寬廣?小三都找上門了,做丈夫的還能麵不改色的接盤?”
“噓,不該管的事情彆管,就算是小三,前提人家也是顧夏集團的總裁,今晚的事情誰都不準說出去,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隻是……這能讓這麼兩個男人你爭我奪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什麼來路不清楚,漂亮是真的,那氣質也沒得說……”
“……”
車上。
顧平生閉眼靠在椅背上,周安北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原本張了張嘴想要問的話,也給咽了下去。
顧平生會這麼回來,是周安北沒有想到的,他還以為依照顧平生發瘋找人的模樣,今晚會鬨個天翻地覆。
而此時的顧平生,腦海中浮現著的,是他跟溫知夏最後的對話。
“……在我們的事情沒有徹底解決之前,不要讓他碰你。”
“這不是在柏(林),我們的婚姻事實還存在,你不能讓他碰你。”